“蔡縣丞,你可彆浪費時間了。”
床上那人正是蔡縣丞,那日被推下了樓後,他直接落下了個半身殘疾。自從生病後,他身邊的鶯鶯燕燕看著他沒法生活了,就搶著府中的錢財一個個的走了,隻留下這樣病秧殃的自己無人照看。
虎落平陽被犬欺,說的就是他這番。從前在嶽陵有多麼風光,如今就有多麼的落魄。三日了,這是他在三日後第一次聽到了人聲,本在等死的他聽到這聲音如同遇到了自己生命裡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是誰……難道是京裡的蔡表哥派來的!”
來人冷笑,聲音沙啞。
“你那蔡表哥,已經被罷了官,成了一介草民,三代以內不得進朝為官。嗬嗬,你有這閒工夫,還是多想想自己怎麼過吧。”
蔡縣丞雙眼瞪大,什麼,蔡權被罷官了?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收到!他在嶽陵城混的風生水起,其一是因為自己的錢財,其二就是因為京裡有熟人當著大官。
如今錢沒了,最後的支柱也倒了,難道他此生就要在這裡結束嗎!
“你……你想讓我做些什麼。”
那人一笑,聲音格外的冷。
“還不算太笨,我今日來就是想和蔡縣丞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不知道為什麼,蔡縣丞心中總有一種莫名錯覺,就像是他下一刻就要死了那般。
“我家主人說,蔡縣丞心中定是恨極了那個宋溪吧,他可以幫你解決她,不過他有一個條件。”
“什麼……什麼條件。”
“要你的……命。”
那人掀開了帳簾,見到的是一臉驚恐的蔡縣丞!屋中那微微被風吹著的燭火照亮了那人手中那把寒光刺骨的刀。
呲——!
血色濺起,蔡縣丞永遠停留在了那驚恐的最後一刻,無聲無息。
——
“豬哥哥,咱們這就是要上山嗎?”
安之毓望了望這剛剛入夜的天,覺得會不會有些早,畢竟小偷神馬的不都是夜裡行動嗎?
宋溪沒有回答,而是站在山腰上的一塊兒大石上眺望嶽陵城的方向。安之毓隨著她的眸光看去,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豬哥哥你在這看啥呢?”
宋溪眼神晃了晃,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今夜裡有大事發生……恍惚中聽著身旁安之毓在叫她,宋溪這才回過了神。
“沒事,走吧,上山。”
安之毓道。
“不叫月殺一同前去嗎?萬一那賊人帶了強手來咋辦。”
宋溪眸光一抬,笑了笑。
“放心,月殺一直都在我身邊。”
一聽這話,安之毓寒毛直豎,在加上她身後黑漆漆的山林,更顯得毛骨悚然,她瑟縮了下腦袋,害怕道。
“那啥,豬哥哥咱們還是快走吧!”
——
山寨後廚已經讓蔣大力安排好了一切,他躲在廚房旁邊的柴房中,一見宋溪來了,趕緊笑著道。
“大人,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消息傳出去吧,這小賊聽到這個消息今夜準得來!”
宋溪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後廚,眯眼。
“準備好了嗎?”
蔣大力下巴朝著後廚的方向昂了昂,“大人,原來的廚子我已經讓他們回去休息了,現在待在裡麵的都是三狗子和四狗子以及我這武功不俗的兄弟們。”
“還有外麵,在這幾個房子四周,我已經裡三圈外三圈的讓人圍了遍,隻叫那小賊有進無出!”
透過了柴房窗戶縫隙,宋溪看了看對麵廚房的情況,點點頭。
“好,做的不錯,那就等吧。”
可是一等,直接就從酉時等到了亥時,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也未見一點的風吹草動,一群人倒是被山中蚊子咬了不少的包。就在一群人開始打瞌睡時,一道聲音瞬間驚醒了眾人。
宋溪一直未睡,盯著對麵一動不動,方才那敲打窗戶的聲音就是她弄出來的。
安之毓揉揉惺忪睡眼。
“咋了,是不是小賊來了。”
宋溪對著她噓了一聲,聲音降到了最低。
“彆說話,看著。”
月光下,一個小小的身影極為嫻熟的翻躍了屋頂,腳下輕盈的落在了廚房門口。小身影頓了頓,左顧右盼後一個翻身滾進了廚房。
宋溪嘴角狡黠一笑,立即道。
“月殺,上!”
隨即眾人隻聽到那從後廚傳來的鍋碗瓢盆落地時造成的咣當叮咚。
“四狗子,快抓他!”
“媽的這小兔崽子跟個泥鰍樣滑!”
“在那兒那兒那兒,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