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慌亂的安之炎已經沒時間去猜測桃兒身上血跡的情況,隻擔心自己會不會犯事兒。
司馬雲羅眼珠兒一轉,心中立即有了主意。她本就在考慮安之炎發現了該如何對他解釋,現在一想,何不如順水推舟。
她眸光一閃,直接拿起隨身攜帶的小刀就朝著自己手臂上劃了刀。
隨即裝作了一臉無辜的模樣,捂住流血不止的手。
“嗚嗚嗚,炎哥哥,剛剛桃兒正打算給我削一個果子吃,沒想到一個失手就刺了我一刀,我就罰她出去跪著,沒想到下了雨就讓她進來了。”
“桃兒跟了我這麼久,也算乖巧,正向我謝罪,你就衝了進來……所以這……”
安之炎有些納悶,“那剛剛那一聲呼救是你喊的嗎?”
司馬雲羅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
“沒有啊,炎哥哥莫不是聽錯了?”
安之炎想了想,這雷聲雨聲都不小,莫非真是他聽錯了?不過傷了桃兒,也是他的錯。
“雲羅妹妹,對不住了,剛剛我隻是怕你受傷不是有意的。”
司馬雲羅搖搖頭。
“沒事,桃兒我會照顧她的,炎哥哥彆擔心。”
說罷,司馬雲羅眯起雙眸,眸底冷光幽幽。
畢竟以後還有桃兒的用武之地,現在她可不能死……
——
雨天路上到底都是積水,即使打了傘,也不免弄的一身泥濘。
到了月殺的住所,宋溪緩緩收了傘,和安之毓一同進去。營帳內,小釵正在給月殺喂藥,她動作輕輕,用心仔細,絲毫沒有發現宋溪的動靜,倒是月殺先看到了她們。
知道是宋溪勸了主子自己這才得救,月殺一見到宋溪便立即下了木床,直接半跪在了她身前。
“謝宋姑娘的救命之恩,月殺定湧泉相報!”
小釵放下藥碗,迎了過來。
“小姐,安小公子,你們來了。”
“來小姐你身子月份大了,這般坐吧。”
宋溪還未落座,就聽得外麵傳來了一聲。
“什麼宋姑娘,要叫王妃。”
一聽這聲音,月殺頭迎了過去,當看到那抹玄色身影走了進來時,月殺想也沒想雙腿就一跪。
“主子,是月殺錯了!這幾日月殺雖病著,卻一直想著如何向主子認罪!”
玉無憂伸出蔥白手指,朝著自己肩上撣了撣染上的雨水,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起來吧。”
月殺臉上一喜,主子這定是原諒他的過錯了!
旁邊宋溪看著玉無憂這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心中一動,上前似無意道。
“咦,昨天我聽說攝政王來了趟這山東邊,不知是來練兵還是……咦,也不對呀,這練兵不應該在西邊的訓練場嗎?”
旁邊幾人一聽宋溪這回懟之言,都不禁低頭憋笑,這世間敢這般對玉無憂說話之人,恐怕也隻有宋溪了吧。
玉無憂挑眉,默默歎了口氣。
“古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啊,這句話果真不假。”
說罷,朝著還在跪著的月殺伸手道。
“王妃既然為你說話了,你就起來吧,這罪不罪的,既然王妃無恙就算了,以後若再出此事,本王定不會饒恕任何一人。”
站在玉無憂身後的月一一聽他終於開了口,立即朝著月殺道。
“哥,還不快謝過爺。”
月殺沒有想到玉無憂這麼快就饒恕了自己,還有些沒有回了神來,一聽月一的話,這才反應過來。
伸出自己還有些微微顫抖的手,放在了玉無憂手上。玉無憂輕輕用力一抬,月殺立即站直了身,他抬手在月殺肩膀上輕輕一拍。
“以後,不要再犯了,本王可不想看著一直病懨懨的你。”
有玉無憂這話,月殺也算滿足了,他用力點頭。
“月殺此生定用生命去護王妃和小主子的周全!”
玉無憂那平日裡被總是被冰霜覆蓋的雙眸,終於有了一絲柔和。
他抬頭,月一立即明了,拿出了一件白色的毛領大氅遞給他。玉無憂拿過,走到宋溪身前,為她披上。
宋溪看著這張毛色亮麗布料柔和的大氅,狐疑抬頭。
“這還沒進冬,夏才剛剛過,怎麼就拿來了大氅。”
玉無憂眸光傲嬌之色一閃。
“今日天色漸冷,陰雨綿綿,本王的女人自然身子嬌貴些,這大氅布料舊了些,待咱們回了京,本王會命皇宮內最好的裁縫縫製天底下最好的大氅給你。”
宋溪聽到了那句“本王的女人”,臉色慢慢變黑,嘴角緊緊抿著,背地裡抬手朝著玉無憂的腰上用力一揪。
“嗯?”玉無憂眸光一閃,看著她時語氣有些古怪。
宋溪對玉無憂彎唇一笑,雙眼眯成了月牙,一臉無辜的模樣簡直讓玉無憂心中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