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尚書,彆動這麼大的氣。”
月一攔住宋懷抬起的手,聲音微冷。
宋懷咬牙,一個使勁便想掙脫開月一的鉗製,可月一的力道豈是他一個文臣能掙脫開的,即使他已經氣的滿臉漲紅,依舊無法動彈。
他臉色一沉,怒看月一,另一隻手對著他一指!
“你這個奴才算什麼東西!也敢爛本官的道!”
月一一聽宋懷口中這難聽至極的話,也不惱怒,眸中金光一閃,手中一個使力,直接將宋懷推倒在地!
“我月一雖沒什麼官職,可在攝政王府還無人敢這般對我說話。”
被陸氏扶起身的宋懷一驚,“你是攝政王的人……!”
月一聳聳肩,不置可否。
宋溪今日要做的事還多,不想在這和宋懷多費口舌,她盯著這兩夫妻,如見著陌生人般聲音沒有溫度。
“宋尚書,尚書夫人,本官公事公辦,請你們莫要再三阻攔,不然就彆怪本官翻臉無情。”
陸氏一聽,立即笑了,笑得還格外大聲刺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真是本夫人這輩子聽到的最想笑的話了,你這個死丫頭,以為攀上高枝有攝政王撐腰就了不得了?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懷著野種還在祖墳耀武揚威,我當年就不該留你的性命,讓你去和你那沒用的娘陪葬!”
陸氏也是氣極,說話不動腦筋,宋懷一聽立即反應過來,扯了扯陸氏袖子。陸氏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抿抿嘴不再說話。
隻是宋溪卻不是聾子,已經將方才陸氏的話一五一十的聽在了耳中。
她驀地就回想起了方才看到的墓碑刻字,那碑上寫著幾個大字。
‘亡妻容雪嬌之墓’
在這幾個字的下麵,還刻了她的名字。很明顯,這就是她那個早逝的生母,隻是……為何墓碑會對著牆壁,這不可能是偶然,難道是有人不想見著她,連死了都要嫌棄?
或許宋溪剛剛還疑惑,可是到了現在,看陸氏和宋懷那個意思,她生母的死因不簡單啊……
隻是現在重要的是表哥,宋溪無暇想其他,隻是把此事記在了心底。
“陸姨娘說彆人攀上高枝,自己又何嘗不是爬上了主子的床。”
“你——!”
陸氏一指宋溪,可彆人根本就不想理會她,宋溪直接轉身,走到了宋凝的墓前。
“小釵,鋤頭準備好了嗎。”
小釵點頭,指著旁邊一排工具。
“早就準備好了,小姐請放心。”
宋溪點點頭,嗯了一聲。
“挖吧。”
遇到命案,宋溪總是這般沉穩,沉穩的讓宋懷覺得駭人。因為,宋溪此時表現出來的模樣,與她娘太像了,像得讓他心驚,讓他害怕!
容雪嬌當年乃長公主和大將軍之女,光芒萬丈,可以說是京城公子們最為傾慕的對象,可後來卻嫁給當時還隻有六品官員的他!
此時,宋懷像是想起了什麼,站起身時竟有些個發顫……
“女兒,彆!”
宋懷臉上有了絲虧欠,語氣也放柔。
宋溪對宋懷可以說是沒有一絲半毫的感情,對他這模樣一點也不感冒。
“挖吧。”
“老爺,還不快阻止她!”
正於此時,外麵風風火火的趕來了一批人,足足將這陵園堵的水泄不通!
“天殺的,誰要挖我孫子的墓,都給我住手!住手!”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不一會兒便從人群裡走出了一名老婦人。
老婦人穿著深紫色的大袍子,手中拿著龍頭拐杖,盯著宋溪時是一臉的厭惡之色!
“原來是你這個死丫頭,把你趕出府了竟然還這般猖狂!”
宋懷皺眉,似乎對宋溪還有些憐憫之心,他看向了老婦人道。
“母親,這……”
老婦人瞪了眼宋懷,“你啊你,就是這般心軟!”
扶著老婦人的正是宋家二小姐宋飛燕和宋家大公子宋翊,兩人此時看著宋溪,眼中都是鄙視和不屑。
“三妹妹,你好好的女兒家不當,非要女扮男裝去參加什麼武選,現在得了個武官有什麼用!奶奶如今年事已高,你可彆再氣她老人家了!”
宋翊附和宋飛燕的話。
“可不是嘛,參加個武選總是幫襯著彆人,對自己的大哥不管不顧,真是親妹妹。如今是混了個攝政王妃來當,可以後呢……估計攝政王把你玩兒夠了就甩了吧!”
兩個人的話太難聽,月一和小釵都有些聽不下去了,特彆是月一,臉色直接暗成了鍋底,上前。
宋溪轉頭,立即攔住他。
“月一,彆。”
說著還對他搖了搖頭。
月一咬牙,“王妃!”
宋溪上前,背脊挺的筆直,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