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有些結巴,臉上寫滿了懷疑,她盯著麵前帶著鬥笠的男人,有些探測性的詢問。
“你不是……”
話到口邊,剩下的字眼又被她給憋了回去。萬一是她想多了,那可怎麼辦,還是彆問了,鋪被子擦地吧。
——
拿著被子在床上鋪著,宋溪心中驀地就覺得此人是玉無憂的可能性低了不少,沒什麼理由,就是一個,她從未見過如此囉嗦的人。
“嗯,被子裝好,然後要鋪疊整齊,不許出現一絲得褶皺。”
宋溪轉頭,答。
“憑什麼?”
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吃點心喝茶的那人,手中糕點被他一捏後,瞬間化成了糕點粉末。
宋溪臉上還有些不服的神情立即化成了微笑,“嘿嘿,懸鏡大師,我這不是說笑嘛,我鋪我鋪!”
“嗯,地板不是用掃帚托,用手。”
這次宋溪不敢反駁,直接蹲下身,用手拿著帕子一格一格的擦。
隻不過她這心裡,早就把此人罵了幾百遍。
臭小子,不是看你的氣質和老子男人有些像,誰理你!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做。”
宋溪啊了一聲,抬頭就呆住了。
麵前白袍男子雖帶著鬥笠看不清容顏,可那手中的動作卻無法的優雅,他一手理過寬大的袖擺,隨之伸出骨節分明的五指,拿起了那杯茶。
茶放了這麼久,早就冷了,可他卻不嫌棄,似乎就喜歡喝涼茶。就這樣輕輕抬起杯蓋,送進了鬥笠中,優雅的飲下一口。
宋溪轉頭眼,默默的歎了口氣。
喝涼茶?玉無憂是最討厭喝涼茶的,看來真的是她想多了,此人和玉無憂當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就在她轉頭後,冷風從外吹來,就這樣碰巧的吹起來了男子麵上輕紗。
輕紗搖擺不定之際,露出了一張銀色麵具,麵具光滑就似外麵的潺潺溪流上那波光粼粼,涼徹心扉,冷入骨裡。
以及,他那微微蹙眉吐出涼茶的動作,竟然也是優美至極。
隻可惜,宋溪沒有看到這一瞬間。
做完一切的宋溪,端著盆子,肩上搭著帕子,頂著個大花臉,大咧咧的站在了男子身前,如果你細看,竟然還覺得她還在抖腳。
這樣子的她,與曾經風光無限的那武狀元宋千戶簡直判若兩人。
懸鏡大師放下了手中的涼透了的茶,然後,語氣不是太好的說了一個字。
“臭。”
宋溪一臉震驚,沒想到自己做完一切後竟然隻得到了這個字。
“喂,你什麼意思啊!”
早知道就不來了,在木屋裡燙著難道不好嗎!
那人又道。
“這衣服,臟。我看著惡心,去換了。”
宋溪砰的一聲放下了盆子,將水濺了一地,然後攤手。
“拜托,我是女子,這不會有我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