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吧,這小子臉紅什麼……真是奇怪……”
——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威嚴且莊嚴的金鑾殿中,西涼王正穿著明黃色的龍袍,坐在他的至尊之位上。
他身邊大太監的聲音一停,原本就安靜的殿內竟然顯得更加的肅穆,西涼王瞅著這一個個大臣們低垂的樣子,咂咂嘴道。
“嗯,對了,三皇子今日沒來?”
大太監笑著回複西涼王的話。
“回陛下,聽說三皇子是前些日子的舊病複發了,也沒多嚴重,說在床上躺個三五天就好了。”
西涼王聽了,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三皇子的職位也要空出來了,那五萬禁軍……”
朝堂上,有三皇子黨派的人聽了西涼王這話,都是大驚失色。
有人就站了出來。
“陛下,這國本不可隨意更改啊,且三皇子也隻是歇息個三五天,想必很快就會回來接手了!”
西涼王眸光一眯,“夏侍郎,聽說你女兒才進了三皇子府當了妾室,怎麼,這麼快就想著……”
夏侍郎一臉驚恐,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小女與三皇子也是兩情相悅,對對對,是兩情相悅……”
其實在場眾人也沒有想到西涼王會把話說的如此直白,這不僅僅是打了夏侍郎的臉,還打了三皇子的。
西涼王冷笑一聲。
“行了,這件事朕知道怎麼處理,你們一個個的,就彆瞎操心了!”
西涼王說這話,便是一定要把三皇子手中的兵權給剝削下。畢竟三皇子不在朝堂,這柿子肯定朝著軟的捏,西涼王的用意,大家都明白,便也沒人再敢出來替三皇子求情。
見無人再說什麼,西涼王嘴角一勾,“行了,朕乏了,退朝吧。”
“退朝——!”
大太監這退朝二字還停留在嘴邊,有人高聲一喝,竟然就這樣從殿外不顧禁軍阻攔,自顧自的走了進來。
“草民司馬雲鶴,有事啟奏!”
一聽這聲音,正準備下朝的臣子們都朝著殿門口看去,就連西涼王,也停了下來。
“司馬雲鶴?”
一邊說著來人名字,西涼王又朝著司馬榮看了一眼,這才回到自己的龍椅上坐下。
“何事。”
司馬雲鶴沒有在朝官銜,在丞相府地位也不高,以草民自稱是最合適不過,且他趁著還未散朝時進來,料定了西涼王礙著當著百官的麵也不會不理會他。
很明顯,司馬雲鶴所料沒錯。
男子穿著一身普通的錦袍,若不是說他是丞相之子,不知道的肯定還以為這是一個寒門家的讀書人。
“草民碰巧得知了一事,而此事關於國本,所以,草民這才冒死進金鑾殿麵見聖駕。”
西涼王眯了眯眼,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道。
“哦?聽起來好像有點意思,那你知道的到底為何事,說來聽聽。”
司馬雲鶴聲音堅定,麵對西涼王,竟然沒有一絲的膽怯。
“這件事非同小可,恕草民鬥膽,讓另一人替草民來說。”
在場眾人聽罷,唯有司馬榮和容連二人臉色各異,而其他人,基本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西涼王聽了司馬雲鶴的話,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事怎麼這麼麻煩,想著百官都在,他也不得不給司馬榮這兒子一個麵子,揮了揮手,他冷不丁道。
“傳吧。”
大太監領命,高聲道。
“傳——!”
緊接著,眾人隻見大殿外,走來了一捧著檀木盒子的美貌婦人。婦人年齡看起來估摸著也才三十幾,倒是這一身的命婦服侍將她這纖弱的身姿襯托的雍容華貴。
西涼王盯著那人,差點站了起來。
西涼朝堂上上下下都知道這京城裡的權貴中的這一輩人裡擁有誥命夫人頭銜的命婦並不多,一共才三個,其中包括丞相司馬榮的正室是三品誥命夫人。還有一個就是餘太傅的夫人,不過餘太傅雖身為帝師,他的妻子也隻是二品誥命夫人而已。
而這最後一位,便是家喻戶曉的長公主之媳,擁有戰功赫赫的容家那位大將軍夫人——沐氏。
談起這位沐氏,都知道沐氏的父親是早年跟著老將軍征戰沙場的大將,而沐氏也是虎父無犬子,她的一品誥命夫人並不僅僅是因為嫁的好才得來的稱號。
然後那些個舊事,也隻有老一輩的人知道,當年西涼王還是一名親王,奉先帝之命運送糧草前去邊境,而那一年正值兵荒馬亂之際,敵軍暗裡得到了親王出征的消息,竟然連夜來擒走了他。
後來,有人曾經單槍匹馬的殺進敵營流救出了這位西涼親王。
而這位親王,便是如今的西涼王,至於這單槍匹馬救走他的人……有誰知道,就是這穿著命婦服的纖纖婦人。
因為當年沐氏隻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老將軍怕這樣的消息傳出去對她有弊端,便讓人把這件事瞞了下來。
可這件事在朝堂中到底還是有人知曉,就比如司馬榮,餘太傅,還有……西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