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被容連派去成牆各處巡邏的人也趕了回來。隊伍裡由陸三和大狗子帶頭兵分兩路,此時的他們兩人,正帶著自己的人朝著容連走來。
“少將軍,城牆以北全數清查完畢,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陸三拱手,神情肅穆,語句極為簡練。
容連扶起步陽,嗯了一聲。
“好,我知道了。”
一旁大狗子也道。
“少將軍,我剛剛去後營查看了一遍,那裡十之七成的營帳被燒毀,好在沒有太多的人員傷亡,大多都是輕微燒傷,讓軍醫敷點藥便無事。”
“還有……大家並沒有找到老將軍的線索……”
容連聞言,麵上並沒有太多表情,似乎他已經是心有定數。
“嗯,你們都累了,下去吧。”
一夜過去,三江河城四周,毫無聲息。
沒有人談起昨夜的突起戰亂,將士們靠在城牆上,或是直接躺在地上,也有人是臥在自己兄弟們的屍體上,就像是殘留的一個個行屍走肉般活著。
而他們此時依靠的西涼邊境上的城樓,已經不是以前那般的堅固,是啊,被敵軍侵略一夜,再強的銅牆鐵壁也會成一堆廢鐵。
而現在那僅存的城牆,它也隻是承載著的不僅僅是無數將士們的身軀,和留著敵軍侵犯時所留下的滿目瘡痍。
天,慢慢亮了,有紅霞從天際邊浮現,似乎昨夜的戰事隻是一個噩夢。
——
三江河外的黃河崖流域中,因前幾日連下暴雨,河水猛漲,到今天也沒有退卻的跡象。
三江河雖是戰亂之地,可黃河崖山脈卻沒有被波及,原因就是三江河和黃河崖山脈的神奇地理位置,讓入侵者隻覺得這是望塵莫及。
不過邊境之處,總有包藏禍心的歹徒敵人入侵,所以這附近已經沒有多少住這的村民百姓,不過也有些年邁行動不利索的老人居住在此。
今個兒,陽光明媚,把河岸邊的冰雪都曬化了一半。這個天氣,也有老人家願意出門走一走。
遠處,一對佝僂老人互相攙扶,一起遊走在這河岸附近。
“老頭子,你看那對岸是不是有團黑乎乎的東西呀。”
老婆婆身邊的老爺爺抬頭一看,隻可惜他人老了眼睛不好,也隻能看到對岸是躺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老婆婆膽子大,直接就拉著老爺爺朝著近處走。
“老婆子,你可慢點哎喲喂!”
老婆婆走近了一看,卻發現那黑乎乎一團旁邊竟然有一攤鮮血!因為角度的關係,到現在她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個死人。
“哎呀呀,老頭子快走,這肯定又是從三江河那邊飄過來的死屍,快回家去!快!”
老爺爺一聽老婆婆說這是個人,立即道。
“哎,咱們還是去看看呀,萬一人家還留著口氣咋辦?”
老婆婆不喜歡管閒事,直接拉著老爺爺就走。
“老頭子,這事咱們管不了,還是走吧,萬一遇到點麻煩事,也隻能是咱們自己倒黴!”
“彆磨蹭了,快走老頭子。”
兩個老人就這樣急急忙忙朝著回家的路走著,絲毫沒有發覺他們方才站的位置竟然憑空多出了兩個人。
來人一大一小,都穿著虎皮大氅,隻是渾身的衣服的整體裝束,卻和西涼人的大不一樣。
“哥哥,這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老爺爺嗎?”
男子看了眼林子的方向,嗯了聲。
“睿兒,今天的事回去後不能告訴彆人,知道嗎。”
半人高的小孩子點了點頭,還煞有其事的錘了錘自己的小胸脯,“哥哥你就放心吧!”
“嗯……乖。”
——
還以為快點回家就能避開禍事的老夫婦倆,卻不想才剛剛踏入林子裡小道就被陌生人阻截。
林子裡寒冷異常,此時竟然還有冷風吹來,在這片林子裡呼嘯而過。
隨即,便從空中而至了數人擋在老夫婦麵前。
“二位,急匆匆的……是不是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老婆婆知道自家老頭子眼神不好,她將老頭子拉在身後,自己站在前麵看著這些突然出現的人。
麵前幾人穿著綠色盔甲,一個個拿著沾滿了血跡的大刀和長槍,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從哪裡來的。
西涼軍和漠北軍外表裝束大體不一樣,除了一方為藍色盔甲一方為綠色盔甲外,還有一個就是頭上戴的帽子,與西涼軍的鋼鐵帽子不同,西涼人喜歡用羊毛所做的毛帽。
除了基本的外表區彆外,還有就是漠北人天生五大三粗,隨便一個都是大胡子滿臉的,加上他們常年騎馬,且你一看就會發覺漠北人是滿臉風霜。
這一對老夫婦雖然年邁,眼神聽力都不好使,可在黃河崖山脈住了這麼多年,辨彆西涼軍和漠北軍他們還是會的。
所以老婆婆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來者不善的漠北人,隨即她臉色就是一變,渾身顫抖的拉著自家老頭子的手。
“大爺……我們隻隻……隻是這裡的普通山民,大爺饒了我們了吧!”
對方中有人冷笑,拿出長槍在麵前一甩後杵在地上,長槍刃尖冷光滲人無比,嚇的兩個老人倒退幾步後靠著身後大樹這才站定。
“你們有沒有見到過一個身穿黑色盔甲的老頭,他身上應該是帶著血跡,很好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