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冰袋又往她的身上各處放了放,她好像涼著了,打個哆嗦,喃喃:“阿兄、父......”
忽然抽噎,眼角淚珠落下。
顧少羽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夢,怎麼會這樣?
他不管不顧地把人抱起來,把她額前的發拂到一邊,低沉地說:“小乖,以後咱們誰也不跪,我給陛下請個恩典,給你一個免跪的金牌,誰都不跪!”
“誰讓你跪一時,我便叫她跪死為止。”
“沒誰能欺負你,你阿兄、你父親、你祖母,我們一起護著你。”
他低低地給她說了很多話。
滿滿就在門口候著,她隱約聽見顧閣老的話,想起來她、圓圓與謝昭昭小時候一起受到許映蓉(繼母許氏)的懲罰,就忍不住低低地啜泣起來。
顧少羽沒理她,隻抱著謝昭昭,一下又一下地輕拍她的背。
人人都說謝府大小姐當得大乾第一貴女,規矩好,樣貌好,才情好,家世好。
大約是“好”太多了,便會附帶一些不好,比如幼年喪母,偏偏這附帶的不好這樣的淒入肝脾。
“昭昭,我們一樣......”他聲音幾不可聞地說,“以後,我們互相補上那個不好。”
顧少羽拿勺子給她喂水,她迷迷糊糊地搖頭。
“乖,喝一點,喝了水就會退熱。”
他抱著她,笨手笨腳地給她喂水。
能喂一勺是一勺,哄著,喊著,低低的,一句一句的“乖”,滿滿在門口淚流滿麵。
顧少羽堅持不懈地喂,喂了小半碗溫水。
卻不料,“哇”一下,剛喝的一點水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