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找了一圈,歎口氣,這屋子裡連個燈都沒有。
她托著腮想了一會兒,對殷槿安說:“二舅,你平時晚上都怎麼過的?”
“不知道。”
他還能怎麼過?鐵鏈子鎖著,他大概昏迷吧,不知道怎麼過的。
想到這裡,他忽然又覺得腦子有些疼,畫麵裡清晰地看到一個陌生的美的妖孽一樣的少年——
在黑暗裡害怕得哭喊,怕黑,怕打雷,腿疼,餓......
無數次,隻要外麵路上有人走過,他就大聲喊,但是有人歎息,有人笑著說,那個傻子如今拴這兒了?
就沒一個人進來幫助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一直哭的是誰?
是他自己?不可能!!他殷槿安會死,會疼,但是絕對不會喊疼,不會喊害怕,更不會哭泣。
再說長得也不像。
他對九天說:“明天你想辦法聯係你那個有錢的師兄,離開吧!”
“二舅,我不走。”
“你看,我什麼都做不了,無法照顧你,我還沾你光讓你照顧。”
“沒事噠,你是我二舅呀。”九天把盒子裡的點心拿出來,在殷槿安的破床上擺開,和他一起吃。
殷槿安吃不下,他心裡焦躁。
九天看他不吃,說:“二舅,你是怕黑嗎?我把月亮給你請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