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攔住一個人,問到前麵那座山,有多遠?
那人看看低垂著眼皮,把臉捂得幾乎看不見五官的他,說:“你是外地來的吧?”
“是。”
“往南,走大概二十裡路,就是祁山。不過,你最好彆去山裡,山裡有大家夥。天冷,人沒吃的,狼也沒吃的。”
“謝謝。”殷槿安對他道謝。
回到院子,把馬晨陽蒸的饅頭一口氣吃了五個,又用包袱包了五個,想了想,又帶上廚房裡的一把菜刀。
把門鎖好,往南走了。
他有印象,原身的老嬤嬤找過各種郎中,他這毒無解,活不到弱冠。
頭疼,越來越疼。
腳下步子更急,越來越急。
從龍門鎮到祁山腳下,大概二十裡路,但是進山,找到合適的地方又費了不少時間。
殷槿安進山的時候,大約申時,天還亮著。
有人看他想進山,攔住他,勸道:“這位小哥,家裡再難,你也不能這個時間進去,山裡狼多,夜裡可是危險。”
“謝謝。”他明顯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根本不敢直視彆人。
頭疼,心裡更煩躁,進山的步子越發緊急。
進入山裡,在雜亂的灌木和枯草中,大約走了一個時辰,站在半山腰,看看山下,四處再也沒有人家。
他找了一個向陽的山坡,周圍是杉樹和鬆柏混雜的森林,山頂是皚皚白雪,不遠處是一汪結了薄冰的潭水。
捧著潭水喝了幾口,冰得他打個哆嗦。
他記得帶了饅頭出來,可是又不記得放哪裡了,隻覺得周圍吵得厲害!
天漸漸地黑了,月亮慢慢地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