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聽說張向良在痛哭,心像刀剜一樣,自己的大兒子從小老實厚道,沒被逼到一定份上,怎麼會那樣哭?
她哭得比兒子還傷心,張向善隨手操了一根棍子,紅著眼睛說:“娘,我一棍子打死這個女人,不然我哥一定會死在她手裡。”
張嬸哭著拉住他,說道:“你個混賬,你打死她不用抵命嗎?良兒是我的兒子,你也是我的兒子啊,你們誰出事,都是挖我心啊!”
“那怎麼辦?就看著她逼死我兄長嗎?”
“能有什麼辦法?他自己不爭氣,不肯休她,我們能怎麼樣?”張嬸一想到張向良不肯休她,忽然悲傷就被憤怒和沮喪代替,“他願意受氣就叫他受著吧。”
說著又哭。
為了這個女人,她家種的王地主家二十年的田也被收回。
現在他們隻能去租李地主家的田,一年要交八成的租子啊,交了八成,還能落下什麼?
那個女人斷絕的不隻是張家的活路,還有老二和女兒的前途。
原本一家人種王地主的田,積攢一些錢,還能買幾畝田地,慢慢的日子會越過越好。
現在倒好,把老二和女兒的前途都砸進去了。
張嬸一會兒心疼大兒子,一會兒心疼二兒子和女兒,哭得昏厥過去。
殷槿安和九天在縣城裡一待就是三天,因為一直在下雪,殷槿安也想打聽一些關於玉龍國的消息,所以一頭馬鹿的錢花得差不多了,兩人才騎馬回來。
時間已經是十一月十九日,興慶府來的貴人在盛隆客棧住了五天了。
這些天,每天隻看見馬晨陽掃院子,買菜,那個院子裡沒彆人出入。
京城來的客人忍不住又找了張向良一次,張向良說他實在想不起彆的了,就知道這些。
那些人才不再問他了,反倒是葉婷,每天他下工,都捏著衣角,怯怯地問他:“貴人走了沒有?”
張向良知道她想的是什麼,冷冷地說:“你不要想三想四了,賞賜肯定沒了,以後也不會有了。”
“為什麼?”
“天上不會掉餡餅,飯沒有白吃的。他們給了賞錢,肯定有所圖,說不得是想害死錦衣和九天,昧良心的賞賜,我肯定不會再拿。就是有賞賜我也不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