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薇在其中一座墓碑前停下。
那座墓碑位於整個墓園風水最好的地段。
年輕的照片上,男人儒雅清潤的五官分外惹眼。
陸知薇回到車上,從副駕駛座上捧下了一束花。
將花輕輕放在墓碑前。
“好久不見,宋醫生。”
從前的宋寒崢,會笑著回應她:“好久不見,陸小姐。”
可風聲呼嘯的墓園,除了曠野和風的合奏,再沒有了人回應的聲音。
“你還真有臉來?”拄著拐杖的老人從不遠處的樹林裡走出來。
來人是宋寒崢的父親宋老先生宋知林。
幾年不見,這位儒雅貴氣的老先生兩鬢斑白,眼窩凹陷,身上充斥著化不開的戾氣,和陸知薇第一次見到的模樣,早已大相徑庭。
“宋叔叔。”陸知薇頷首禮貌的喚了他一聲。
“彆叫我,這一聲宋叔叔我可擔待不起。”宋知林拄著拐杖,在陸知薇對麵站定。
他身後跟著的,是兩個訓練有素身形魁梧的貼身保鏢。
而且以陸知薇敏銳的觀察力可以覺察出,他帶來的人手,遠不止這倆個,山林裡定然還藏了不少。
宋寒崢當初的死對宋家二老打擊很大。
向來知書達禮的宋母在接連遭受失去兒子女兒的痛苦後,陷入了魔怔,整日瘋瘋癲癲,抓著宋父又打又罵。
再後來,宋母鬱鬱而終,偌大的宋家,隻剩下宋知林一人。
陸知薇有聽聞宋知林把所有家產投入到了一個醫學基地,試圖研製出救活他女兒宋安冉的藥。
可惜一直沒有進展。
漫漫長日,老人家總歸想找到一個可以承載他恨意的人,才能讓他堅持活下去。
所以,陸知薇,便成為了他的目標。
“宋叔叔,我和宋安冉之間的恩怨,不該牽扯到孩子身上,你把孩子放了,有話好好說。”陸知薇懇請宋知林。
“孩子在我的基地裡,他身上的每個器官我都可以讓人剖下來做研究。如果你不想他死,可以,那就當著我的麵,把你的眼睛挖下來,手指切斷......用你的命去換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