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她起來上廁所時,意外看見薄忌跟雕塑似的坐在不遠處的大石頭上。
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就像是渡上了一層不真實的清輝,讓他顯得那樣遙不可及,又獨處天邊的清冷孤獨。
落寞。
在他身上,她竟看到了這樣的詞。
實在和他桀驁的氣質不符,大概也隻有和沈嬌嬌鬨矛盾了才會開出這樣的隱藏氣質。
時寧抿了抿唇,裹緊外套走進帳篷,利索的鑽進暖和的睡袋裡,下過雨的山裡,可真冷。
外麵冷風還嗖嗖的刮,更冷。
隻有智障才會大半夜在外麵凹造型。
誰管他啊。
時寧抱緊睡袋睡覺。
但幾分鐘後,她煩躁的坐起,罵罵咧咧,“心軟真是要不得!”
她抱著一床毛毯出帳篷,給薄忌送去。
順便想勸勸他,愛情價值高,生命更可貴,要是感冒發燒還會拖累隊友。
可快到的時候,她卻聽見安靜的夜裡,響起他的聲音。
“嗯,我明天回去。”
掛了電話,薄忌站起身,往後走。
也就在這個刹那,時寧條件反射的抱著毛毯躲在了樹後麵。
看著薄忌沒發現她,走進了帳篷,時寧緊繃的身體才緩緩放鬆,但同時升起的卻是滿心的自嘲。
智障的是她才對,薄忌和沈嬌嬌感情play,她跟著瞎操什麼心?
外麵可真是冷得要死。
翌日。
薄忌還是那個鬼樣子,同行卻姿態疏冷,遠遠地跟在後麵,就像是跟著一塊移動大冰山。
倒是挺降溫。
時寧也不在意,直接就無視他。
賀斯年不確定的問道:“你們昨晚吵架了?”
“沒啊。”時寧微笑,“我和他這樣才是正常。”
時寧沒有繼續說的意思,賀斯年也就不再追問。
他手指著前方遠處的山坳,“那裡就是村莊了,本來再半天就能到,但昨晚下過大雨,路又濕又滑,我們得慢慢走,要晚到幾個小時。”
“下山路也很滑,阿寧,你牽著我走,安全些。”
賀斯年朝著時寧伸出手掌。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連手都長的這麼好看。
時寧沒有矯情,直接握住他的手,但卻也下意識的朝著薄忌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