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老頭子我好不容易從君山......”
老侯爺話說一半猛地頓住,又瞧著她送到自己跟前的茶水,捋著花白胡子的手抖了抖。
他截住話頭,清了清嗓子,目光不自然地看向彆處,“從君山取來的清晨朝露熬製而成,自然是香。”
楚微瀾淡薄的唇角輕掀,直勾勾地看著他,“遵醫囑,是患者應當秉持的義務。”
“老爺子,您若還是這般不聽話,我/日後可要日日來登三寶殿了。”
老侯爺冷哼一聲,撒手背過身去,企圖用沉默逃過此次盤問。
下一刻,身後響起瓷器碰撞的聲響,緊接著,嘩啦啦的水落地聲一陣接一陣。
老侯爺猛地轉身,見楚微瀾拿著自己上好的紫玉暖壺往地上倒。
茶漬帶出些許未曾清理乾淨的茶葉,儘數狼狽地落在地上。
老侯爺氣得吹胡子瞪眼,想上前卻已來不及,拍著桌子乾著急,“你給我放下!上好的毛尖呐!放下!放下!”
案幾被拍得直作響,筆架之上豎掛著的毛筆,隱約晃動。
楚微瀾的動作絲毫不見停頓,直至將壺中的茶水倒個乾淨,她才朝老侯爺施施然一笑。
“再有下次,我定會日日來的。”
老爺子有多氣憤,眼神就有多哀怨,最終隻得忍氣吞聲一句,“暴殄天物!”
楚微瀾無言丟了手中的茶杯。
她將帶來的針灸包在案上鋪開,指尖拂動,挑著稱手的銀針。
“想來這幾日您也偷喝了不少,休息不足,氣血匱乏,現如今便先躺下,微瀾替您紮一紮。”
老侯爺也自知理虧,聽話地褪去外衫,趴在了床榻上。
房間裡極為安靜,楚微瀾仔細認著穴位,施針手法快準狠。
“府上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這幾日/你受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