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於裴言墨對麵,將自己的針灸包在案上攤開,指尖拂過銀針,沙啞的嗓音緩緩流出。
“手伸出來。”
她取了脈忱在裴言墨麵前,四五歲的小孩極為聽話,跟著她的話走。
裴言墨的脈搏她早就看過,這次也不過是複查。
看得出來她上次針灸之後,小孩的身體狀況好了不少。
她很快收了手,“先天不行,需要慢慢調理,我替他針灸一次,日後輔佐藥物用以調理。”
裴懷笙始終在側,“有勞。”
楚微瀾示意裴言墨躺在床上,用上次針灸的法子替他紮了一遍。
快結束時,頭也不抬道:“取紙筆來。”
房間裡靜悄悄一片,等楚微瀾收了針,筆墨便在案上擺好了。
她忽然覺得,裴懷笙使喚起來也挺稱手的。
他這個兒子倒是一聲不吭,乖巧得不下像四五歲的孩子。
跟他爹騷包的性格倒是大相徑庭。
楚微瀾從床榻邊起身,裴懷笙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紙筆已備好,有勞。”
楚微瀾深知這是他待人極為客氣的態度了,心道他還是挺稀罕這個私生子的,就是不知道這可憐小孩的娘親在何處。
一套流程下來,裴懷笙也未曾打擾,裴言墨睡著了,兩人替他蓋好了被子,就靜悄悄出了房門。
兩人剛出了院子,管家就滿臉熱切地迎上來。
一掃自家主子的神情,當即就對著楚微瀾捧著笑道:“鐵牛神醫今日勞累,不如在府上歇息?”
楚微瀾搖頭,“診金記得付。”
她說完,轉身要往外走,男人淡漠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神醫不如就此留下,日後尋診也方便些,否則本王找不到人,再到榜上萬金懸賞,於你而言,應當不少麻煩。”
他說的是征求的話,語氣卻極為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