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瀾答得臉不紅心不跳,“有些偏方,要避開時辰熬製草藥。”
她胡謅一片,反正裴懷笙不懂藥理。
神醫自有神醫的妙方。
不等裴懷笙回答,就聽裴言墨開口道:“癸未戊午,辛巳己醜。”
“神醫,這是我的八字。”
小孩裹著一身的鬥笠,即便在屋內也不曾摘下。
楚微瀾心裡有些堵得慌。
原本八/九不離十的猜疑,此刻落下了石錘。
“記下了。”
她頓了下,又道:“我需要對病人進行針灸,閒雜人等還請避讓。”
話音落下,楚微瀾忽覺周身似有若無的那股壓迫感更甚。
她恍若未覺般將八字塞入袖口,從隨身的藥箱裡拿出一副嶄新的針灸包,在桌麵上平鋪開。
將身後人無視了個徹底。
直到關門聲響起,楚微瀾才卸下防備。
到底還是關心自己兒子的。
她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將衣服脫掉,我為你施針。”
裴言墨照做,甚至連自己的鬥笠都摘了下來,一張白淨的小臉露了出來。
他冷不丁開口叫了句,“微瀾姐姐。”
楚微瀾捏著針尖的手指猛地一顫,出口的話帶點起伏,“你說什麼?”
“我認得出你,微瀾姐姐。”
裴言墨口中的姐姐叫得極為生澀,但他還是隻能這麼叫。
畢竟他也不知道娘親是否了解他的身世,是否還願意接納他這個病秧子。
這樣相處著也好。
他很滿足。
楚微瀾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你認錯了,我不是你的什麼微瀾姐姐。”
粗獷的聲音沙啞陌生,可總讓裴言墨有種極為親切的熟悉感。
他堅信自己的感覺。
小孩仰起臉看她,稚嫩的臉上滿是篤定,他信誓旦旦道:“微瀾姐姐放心,我不會告訴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