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瀾愣了下,沒想到他居然答應得這麼輕易。
裴懷笙見她愣神,鬆了手上的力道,提醒了句,“過時不候。”
楚微瀾即刻起身,轉身去屏風後一陣扒拉,很快抱著筆墨硯台走了出來。
“殿下稍等。”
她說完,將東西一件件在案上鋪設好,提筆蘸墨,落筆極快。
清雋的字體落於紙上,三章約法很快呈現出來。
裴懷笙靜默不語,盯著那白紙,黑眸沉沉,瞧不出思緒。
楚微瀾將東西寫好,吹了吹未乾的墨跡。
而後將其按在裴懷笙麵前,將手中的筆遞給他。
“殿下請吧。”
那白紙上的字跡工整漂亮,挑不出一絲錯處。
裴懷笙隨意掃了眼,而後起身,“字兒不錯。”
楚微瀾察覺不對時,男人已經逼近俯身,一手撐案,虛虛地將人摟在懷中,就著她的手在紙上落下墨字。
這個姿勢,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彼此氣息交織。
“為夫傷重,夫人還如此心狠?”
灼熱的氣息似有若無地貼近,低冷的嗓音語調微揚,撓得楚微瀾耳廓有些癢。
話雖這麼說,可裴懷笙說完,卻直接貼了上來。
他方才與風景年動手,體內的毒素發作,內傷不輕。
楚微瀾大氣不敢喘一聲,眼見著他簽字,一動不動,僵著身體愣是等著他寫完。
她頭一次覺得裴懷笙這仨字,筆畫如此之多。
冷冽的香氣將她整個包裹。
直至最後一筆落下,楚微瀾脊背都僵得筆直。
“本王雖殺人如麻,可對夫人還是心疼的,對我無需這般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