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瀾眸色暗了幾分,隨手替自己倒了杯水,“不過是個鄉野村夫,早不知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爹爹如今平白多了大外孫,又何必在意孩子爹是誰?”
“哎喲!”靜亭侯氣得喘不上來氣,“你!你現在,立刻把這個野......他給我送走!”
他本想說野種,對上楚微瀾布滿寒霜的俏臉,話頭一轉,又伸手指著房梁之上的小孩。
“外麵的流言我會想辦法,你把他送走,日後絕不準再往來,若是有人問起,你就一口咬死從未沒有與人有過孩子!”
楚微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又是誰給你出的好主意?那位日日對我賊心不死的大夫人?”
她倒是沒想到,這個柳如煙還知道把事情壓下去。
不過這應當是為了她那個寶貝女兒。
想除掉她,又不開罪攝政王,將自己的閨女替嫁到王府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她的事,不能拉侯府下水。
靜亭侯臉色多了幾分不自然,“你彆管誰出的主意,為今之計,隻管按照本侯說的做便是!”
將這件事壓下去,再去找聖上負荊請罪,取消婚事。
等日後攝政王回來,他也能夠有個交代。
本以為他將此事安排妥當,就算他這大女兒再蠢,也該知道孰輕孰重。
可誰知這楚微瀾隨意將手裡的笛子納入盒中,絲毫不為所動,“我為何要聽你的?”
靜亭侯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我兒子就是我兒子,我不送走,也不會做任何傷害他的事。”
楚微瀾說得直白堅定,“想讓我送走,門都沒有!”
靜亭侯沒想到她這麼冥頑不靈,剛要開口,門外就傳來不小的動靜。
寒風中夾著腳步聲,人語由遠及近。
楚微瀾也注意到了。
掀眼一看,就瞧見以大夫人為首的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入了她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