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兩人到了一個池塘邊，初春冰雪消融，池塘上落了幾片鮮嫩的綠葉，飄轉間，幾條錦鯉在水麵上躍然而起，澄澈的水麵一眼望到池塘底。
裴懷笙攥住她的手腕，兩人並肩立在池塘邊上，“可認得這裡？”
他視線落在清澈見底的池塘下，漆眸內沉著的情緒略有起伏，卻又讓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什麼。
楚微瀾看了眼四周遍布的假山假水，以為他是在逗自己，沒好氣道：“認得什麼？假山水畫麼？”
她說完，身側人不見有反應，偏眸望去，卻見他不知何時出了神。
隻是一瞬，在楚微瀾看過去時，裴懷笙就回了眼神來。
楚微瀾稀罕地打量著他。
“你居然還會出神，”她罕見來了興致，“想什麼呢？說來聽聽。”
裴懷笙看過去，視線定定落在她身上，直勾勾的，眸色愈發幽深，像要把人帶進溝壑裡。
楚微瀾退了半步，腦袋翁了片刻，又見他薄唇輕啟，耳邊緩緩落入兩個字。
“想你。”
大腦轟地一聲炸開。
楚微瀾反應地極快，雙頰飛快染上一抹紅。
“你......”
“哎，你聽說了嗎？今日聖山傳召那位入宮的楚家大小姐了。”
身後忽然傳來女子的聲音，楚微瀾心下一凜，掃了眼兩人交握的手，拉著人就閃身躲在假山之後。
裴懷笙不緊不慢地靠上來，一手撐在她耳側，眸色暗了暗。
對上他意味深長的眼神，楚微瀾後知後覺地記起了一段回憶。
上次太妃生辰宴，她入宮也是跟他一起躲在假山後，被迫偷聽兩名宮女的談話。
這似曾相識的場景。
甚至連地點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