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現實實在是太冰冷,也太殘忍了。
雖然薑檸從來不是個軟弱的人,但麵對薑父病重,薑氏即將破產,以及為了顧清婉,連一絲情麵都不肯給她的封繎,她真的痛的快不能呼吸了。
即便閉上眼睛,封繎冷漠厭惡的眼神和表情,仍舊在她腦海裡打轉。
“那小姐,薑氏之後該怎麼辦呀?”
張叔跟著薑雲濤幾十年了,從薑雲濤創業起就跟在他身邊,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但如此棘手的局麵他也沒碰見過。
他慌亂的去看薑檸。
薑檸睜開眼睛,用力的吸了口氣,生生的將那種痛苦的感覺壓入心底,努力讓自己堅強起來。
“等,隻要我不鬆口,封繎想要和我離婚,就必須來見我一麵。”
今天的事兒,發生的太急,太多,也太亂,等到封繎冷靜下來,或許薑氏還能有最後一絲生機。
雖然這絲生機也很渺茫,但薑檸現在就像是溺水的人,除了緊緊的抓住它,她也沒其他辦法了。
這天之後,薑檸再也沒回過和封繎一起居住了三年的彆墅,隻待在醫院裡照顧薑雲濤。
沒多久,薑氏就破產了。
或許是心已經痛的麻木了,看到新聞的時候,薑檸連想哭的衝動都沒有了。
“薑檸,薑氏破產了,你高高在上慣了,沒想到還會有這樣一無所有的一天的吧。”
薑氏雖然已經破產了,但總還有些尾巴事兒要處理,薑檸讓張叔去處理了,此刻病房裡隻有薑檸和昏迷的薑雲濤。
顧清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惡毒的看著薑檸,完全沒有之前在封繎麵前單純柔弱的模樣。
“這裡不歡迎你,你走。”
雖然事出有因,但到底封繎會那樣冷漠的對她,都是因為顧清婉。
薑檸現在實在是不想在看到她。
“不要。”
顧清婉拒絕的很乾脆,她漫步繞到薑檸的前麵,惡意滿滿的對薑檸笑道:
“這些年我一個人在國外的日子可難過了,每次我撐不下去的時候,都會幻想你落到今天這地步的模樣,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我怎麼可能輕易走呢。”
“那你慢慢看吧。”
她們之間的糾葛太複雜,很難理的清楚,薑檸不想浪費口水。
“這麼淡定,是因為你認為你肚子裡懷了封繎的孩子嗎?”顧清婉微笑,複而又道,“可是我問過封繎了,他說你們結婚三年,但是他從來沒碰過你,可你卻懷孕了,那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野種。”
“懷著彆人的野種,還想讓封繎放過你,你倒是想的很美好。”
顧清婉大聲的笑著,笑的放肆又譏誚。
“不,我肚子的孩子不是野種,他們就是封繎的孩子。”
礙於過去,薑檸可以忍受顧清婉欺負自己,但是她決不能忍受她羞辱自己的孩子。
“以往他的確沒有碰過我,但是兩個月前,他生日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所以我們……”
“他生日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我就是那個時候懷孕的。”
顧清婉再一次,先薑檸一步,搶先說完了話。
“不可能,我很確定,那天封繎和我在一起。”
因為那是結婚三年來,她們第一次真正的在一起。
薑檸什麼都能記錯,但那天的事情不會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