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林音眼睛緩緩看過來,空洞無神的眼眸仿佛終於有了些溫度,她抿著唇,輕輕開口:“我沒事。”
江北城看了一眼秦京沢,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秦京沢那麼動怒失控。
周身氣氛都壓抑冷冽至極。
江北城沉聲道:“京沢,肩膀上你給止了血,我給好好處理傷口,小白糕不會有事的,你彆擔心。”
秦京沢斂眸,遮住眸底情緒,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鬆開了握著祝林音的手。
急診室的門緩緩關上,秦京沢直起身子,那雙幽深漆黑的眼眸涔滿怒意。
手下膽戰心驚的走過來,剛一靠近,就清楚的感受到秦京沢周身散發的冷戾。
“秦總,警局那邊已經了解清楚情況。”
秦京沢再無任何耐心,他徑直轉身向外走去,手下見狀,也不敢怠慢,連忙抬步跟了上去。
深夜,警局門口嚴肅冷冽,車子唰的一下停在門口。
手下走下車去拉開車門,秦京沢從車上走下來,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不可高攀的矜貴。
秦京沢長腿直邁走進警局,麵審的警察出了審訊室就撞見了秦京沢。
秦京沢睇眸看去,薄唇緊抿,似是在等著交代。
警察手肘撐起,放在唇邊咳了咳,指了指那邊的辦公室:“秦總,要不我們移步聊吧。”
秦京沢自然配合,他轉身走向辦公室內,警察關了門,看著秦京沢的背影,歎氣一聲:“京沢,你也彆繃著臉了,我們現在又沒怪罪你未婚妻,死者叫李廣全,家裡種蔬菜大棚的,入職建工集團不到一個月,工資一直沒結,但他墜樓自殺,與祝林音是沒有關係的,祝林音也不會被拖累。”
“至於祝氏拖欠一千萬的尾款,也是祝氏和開發商之間起了衝突,公司財務出了問題,資金鏈斷了,這錢就給不上了,鬨起了命案。”
秦京沢單手插著兜,“李廣全墜樓自殺,隻是因為拖欠工資嗎。”
警察對於秦京沢提出的這個角度,一時間微微怔住,又細細琢磨著:“那祝氏內部的問題,我們立案調查的話,也得需要時間才能給你結果。”
秦京沢直接打斷:“不用了,剛剛帶來一並審問的項目負責人的經理在哪,我要見他。”
警察看了一眼秦京沢,畢竟秦京沢是立過功的人,若不是他繼承家業發展秦氏,秦京沢當年還真的差點就上交國家了。
他也不可能攔著秦京沢,不讓他去見沈正堂。
半晌,秦京沢被帶到沈正堂的筆錄現場,秦京沢走進來的時候,沈正堂長腿交疊坐在椅子上,臉上仍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受任何的影響。
但在看到秦京沢進來的時候,沈正堂的眼底掠過一抹異色,很快就恢複正常。
“秦總怎麼會來這裡?”
秦京沢揮了揮手,警員便主動的走了出去,並將門關好。
沈正堂看著警員在秦京沢麵前都毫無戾氣的樣子,忍不住挑了挑眉:“秦總人脈還真是神通廣大啊。”
秦京沢居高臨下的看著沈正堂,眼中冷漠的如化不開的濃霧,冷冷啟唇:“你帶祝林音去的西外環?”
沈正堂回答的嚴絲無縫:“秦總,祝董讓我帶著祝千金熟悉業務,目前西外環是祝氏最棘手的項目,我一個高層經理,解決不了,隻能叫祝千金一同前去了,有問題嗎。”
秦京沢冷笑:“一個高層經理,在這種事上這麼冷靜,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小。”
沈正堂總覺得秦京沢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他藏得滴水無縫,秦京沢怎能輕易就看出來。
沈正堂抿了抿唇:“我總歸是祝氏的高層經理,大不了就是丟掉工作,我已經配合警察做筆錄了,難道還要讓我怎麼樣?死者的問題,是祝氏該擔心的,不是我該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