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大氣也不敢喘,整個人幾乎趴在地上,一點一點向下爬下去,因有著人的哭聲,所以雪青對於衣服蹭在地麵上以及地麵上的碎枝上麵的聲音倒是不怎麼害怕,就怕有人看見自己的身影驚動了那些北疆的人。
慢慢的向下蹭著,終於整個人都趴在了坡上,雪青也不顧的衣服被劃破,手也被弄痛,隻想快些離開這個地方,但是這樣的陡坡一個不慎就會跌落,又是晚上,雪青根本看不清林子的情況,隻能一點一點的鄉下蹭著。
也不知道究竟蹭了多久,雪青隻聽得耳邊有些嘩嘩的水聲,再蹭了一段,雪青就感覺腳下能踩到地麵,卻是一陣冰涼傳來,原來這下麵這是一條小小的溪流,夜晚清冷的月光灑了下來,雪青隻覺的想哭,也不管身上的傷痛,隻顧著順著溪流跑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雪青隻聽得山坡上一陣喧嘩,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雪青回頭看了一眼,竟然還能隱約看見火光,雖然隻是小小的一點,雪青都覺得心砰砰的跳,再也顧不上的向前跑著。
山坡上原來是有人不小心腳下一滑,帶著幾個人向山坡那裡倒了下去,還好旁人拉了一把,不然連帶著好多人都得跌落,帶著他們過來的人走過去怒氣衝衝的喊了一聲:“鬨什麼!”
隨即向身後揮揮手道:“都推下去。”接著就是一陣的哀嚎哭聲,那人卻不在乎,隻看著之前村民跌倒的地方,招呼人將火把拿過來,順著那痕跡向下照了照,隨即皺緊了眉頭。
山間的溪流冰涼刺骨,雪青不一會兒就凍得唇舌都在顫抖,可是她不敢停,怕一停下,身後就有人追了上來,她得離開這裡。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好像也亮了起來,雪青隻覺的頭重腳輕,溪流早已沒有了,雪青辨不清方向,隻能順著一條路走下去,雪青總覺得前麵的東西有些重影,想來是自己在溪水裡走了一晚,身子已經很累了。
她現在特彆想睡覺,可是每每跌坐在地時候還是掙紮著起來,生怕後麵就有人追了上來,或許雪青的運氣真好,前麵正好趕過來一架牛車,雪青便伸起手向那處跌跌撞撞跑去,嘴裡還不停的呢喃著:張掖城……
此刻桂香在府裡也甚是著急,昨日她們回來的晚,也沒見道那些侍衛,見晚上雪青還未回來,這才著急了,一大早連忙就去找了前院的侍衛那處,平王的侍衛一聽此事,忙派人手去城門口等著。
當中有人猶豫道:“若我們都出去了……萬一……”萬一王爺那裡有命令傳來呢?那人未說出口,那侍衛長便道:“她是王爺的貼身侍女,若是她出了事,你我都逃不脫乾係,留一人在此處,其他人和我出去。”
桂香見狀便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我記得昨天她們是從哪個城門口出去的。”那侍衛長聞言隻好點點頭,等到那侍衛趕到了雪青之前離開的城門口便去詢問那守門的將士。
那侍衛長和桂香剛走向那守衛處,就看見一男子站在那裡問道:“請問,昨日可看到我們車行的車回來否?”
那守衛不耐煩的擺擺手道:“大爺我天天在這兒看這麼多人和車,哪裡記得哪個?”
那男子連連作揖道:“軍爺,軍爺,煩勞您問一問,我這夥計昨兒一晚沒回來了,也不知道如何,家中妻小來找我問人,隻不知軍爺可曾見過?”
那守衛嘿嘿一笑道:“這兵荒馬亂的,誰知道跑沒跑啊。”
旁邊的守衛都跟著嘿嘿的笑了,一人調笑道:“可是他家裡有個母老虎,這才駕車跑了?”
那男子賠笑著隻作揖道:“還望軍爺們想一想,聽說昨兒他就是從這個城門出去的。”那守衛被問的有些不耐煩就推搡那人道:“去去去,本大爺沒空和你說這些。”
那男子被推得一個踉蹌,一旁一個守衛走過來道:“好了好了,彆戲弄他了,我認得你們車行的車,昨兒確是從這個口出去的,不過到關城門都沒回來,今早兒到現在也沒個車進來呢。”
那男子聞言滿臉苦色,那守衛道:“可能是從彆的城門回來了,你再去問問。”
桂香聽到這裡連忙走上前去道:“可是前門大街那兒的車行?”
那男子回頭一瞧是個丫鬟,便點點頭道:“正是呢。姑娘要租車?且去車行就是。”
桂香搖搖頭道:“昨兒我有個姐妹就是租你們車行的車送人走的,到現在還未回來,你確定那車夫不是跑了?”
那男子本是車行的老板,本來聽到是租車的客人還有些耐心,聽聞桂香說道車夫跑了頓時臉色不好起來,憤憤道:“姑娘說的什麼話,老胡在我那兒乾了多少年,最是本分的人,如今家中妻小都指望他,難不成他能跑到哪裡去,兵荒馬亂的,老胡斷不是那樣的人。”
那侍衛也走過來,守衛見到侍衛穿戴不俗,瞧著腰間的佩刀更不像是尋常人家,那侍衛便向守衛道:“昨日隨車出去乃是府上下人……”這時候就聽到城門口傳來一陣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