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身下的馬才漸漸的停了下來,雪青才覺得心從嗓子眼裡落回了肚子裡。撥開眼前的披風,天色已晚,滿天的星輝格外的耀眼,月光今夜也是十分的明亮,雪青隻見人馬停在了一處莊子上。
正想問是哪個莊子,平王已然翻身下馬。站在地上向雪青伸出了手臂道:“下來罷。”雪青轉眸看著平王,宛若仙人般的麵龐仰麵看著她,雙眸中似乎盛滿了漫天的星輝月色。
雪青望進那雙眸子裡,隻覺的心間滿滿不能抑製,伸出了雙手俯身把住了平王的手臂。平王手上扶住了雪青的腰,一個用力就將雪青帶下了馬。等到把雪青放在了地上便鬆開手笑道:“走罷。”
言罷,邁步向莊子那裡走去。雪青這才恍然發現周圍跟著許多的侍衛,想著剛剛的情形,臉色不禁一紅,卻還是緊緊的跟在了平王的身後。雖說夜色微涼,不過莊子裡沿路都掛著燈籠,待走至一處院子的時候赫然發現院子門口站了幾個容色妍麗的侍女,見到平王過來都蹲身行禮。
平王隻帶著雪青邁步進去。雪青來不及打量那幾個侍女,隻好跟著平王走了進去,剛剛走進了這個院子雪青就知道這是離著之前莊子不遠的溫泉莊子。不免笑道:“王爺怎麼也不等一等,若是想來洗溫泉,隻管明日一早再來也就是了。”
平王心頭苦笑,倒是沒去回答雪青的話。直走進了一處屋子,這屋子蓋得很高很廣,屋裡麵就是修好的溫泉池子,一應物什俱是齊全的。等到平王進屋之後便有剛剛的幾位侍女上前為平王寬衣。
雪青雖是曾經上夜過,可是如今這情景不免心頭一跳,遂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去,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懂平王帶自己過來做什麼。
平王隻等侍女將衣衫退去隻剩裡衫,這才看向雪青問道:“等著什麼呢?這水還是不錯的,這幾日辛勞的很,泡一泡也是解乏的。”
平王話音一落便有侍女向雪青走過來,雪青心頭一慌忙忙退步直搖頭道:“奴婢不敢僭越,此乃王爺之所,奴婢安敢放肆。”
那侍女見雪青退後,也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回頭看了看平王。平王看著雪青微低著頭,對身邊的侍女揮了揮手。等到人都退下去了,才緩步走到了雪青的麵前。
雪青隻看著麵前平王的衣衫慢慢的靠近,平王微涼的手指抬起了雪青的下巴,直視著雪青有些慌亂的眸子。平王微微低下頭湊近了雪青的鼻息,輕聲道:“青兒,本王告訴過你,不用怕。”
言畢,平王的眼睛就落在了雪青的雙唇上,一時情動便俯下了身去。雪青一個激靈,馬上偏過了頭。平王眼神一暗,手上用勁將雪青的頭轉了過來,另一隻手環上了雪青的腰間,不容分說的吻了下去。
雪青說不出那樣的感覺,隻覺的整個人都被平王牢牢的霸住,那清冷的氣息不斷的入侵自己的氣息中,呼吸之間除了他能給予的再無其他,此刻,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他就是能給予她一切的人。
等到雪青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被平王壓在了池子邊上,衣衫散亂,微涼的手從脖際緩緩的從衣領滑了進去。雪青腦中恍然閃現今天下午遇見謝氏和顧氏的情景,一個一個就像打量一個物事一樣的上下打量著她……
雪青驀然的激動起來,渾身掙紮了起來。可是又哪裡敵得過平王的力氣,奈何心中不忿,用力一個轉身,二人險些掉下池子去。雪青驚得一身冷汗,平王卻是起身抱起了雪青。
雪青喘著氣平穩了幾分,就忙忙的退開了平王的懷裡。平王臉色一變,欲要上前,雪青便伏身以頭碰地顫聲道:“王爺容稟……”聲音已帶著哭腔。
平王喘著氣狠狠的看著雪青,一手撐地的坐在池子邊上,恢複了良久才冷冷道:“說。”
雪青服侍了平王許久,自然聽得平王的聲音裡已有了怒氣,當下更是心頭苦澀。隻好以頭碰地道:“王爺容稟,奴婢雪青,出身官奴,實乃卑賤之軀……”說到此處雪青隻覺的心頭滴血,聲音一時哽咽方才止住了。
這才繼續道:“然,幸得王爺看重,有幸服侍王爺左右,蒙王爺不棄,才立足於府中,雪青結草銜環亦難報慈恩。”一幕幕,一重重,從入了青州的開始的種種情景都在雪青的眼前眼前閃過。平王的神色已經漸漸的平穩了下來。
雪青撐在地上的雙手都十分用力的按著地麵,仿佛隻要地麵稍軟,便能十指入地。雪青平複了幾息繼續道:“雪青……知王爺看重雪青,非奴婢不識好歹,實乃身份低微難以入內院……”
“身份?這就是你一直在回避的?”平王幽幽的看著的雪青,眼神複雜多變。雪青閉了閉眼睛,心頭發苦,這才緩緩道:“非也……實乃是奴婢私心所至……”
“私心?”平王沉吟道,隨即問道:“你可是有了心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