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天雪青昏睡了,她偶爾醒來,不過醒來的時間也越來越短,朦朦朧朧的她總是好像能看見自己的母親,就坐在牢房的對麵,那裡還有著家裡的炕呢,上麵是精致的炕桌,可是等雪青再去細看的時候,一切又都恢複成黑暗的牢房了。
科莫渾自那日和雪青說過話以後也並未再和雪青說話了,雪青也沒有精力去想這個人怎麼就在大牢裡,她甚至都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哪座城池,她也管不了那麼多,天大地大,自己這麼渺小,輪不到那些事情來自己操心。
這日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雪青正自昏昏沉沉的睡著,好似朦朧之中聽見一陣的嘈雜聲音,慌慌張的也不知是什麼是事情,到處都是腳步聲,還有刀槍之聲,也不知是真是假,雪青想著莫不是冥界的人來捉拿自己了?
那怎麼還要弄出刀劍之聲,自己又不能跑了,若是捉拿過去,便也捉拿過去罷了,自己如今這副模樣,早就生不如死了,何苦再這樣的受折磨了呢?
科莫渾從牢房裡走出來,從身旁的人那裡抽出刀來,一刀解決在那衙役的身上,身旁的一位下屬言道:“主子,咱們已經進城了。”科莫渾將那刀隨意的在自己的衣服上麵蹭了蹭,點點頭,帶著幾個人向牢外走去。
正經過雪青的牢房的時候,科莫渾停住了腳步,向裡看了一眼,那名下屬疑惑道:“主子?”
科莫渾沒說話,直接上前用刀劈開了鎖鏈,踢開那門,走了進去。這牢裡的味道並不好聞,可是他也沒在意,直接走向昏睡的雪青的身旁,不免低下了身子去看著雪青。
說實話,他當年可真沒想到竟然是個小丫鬟逃了出來,那被囚禁的山民裡麵多的是山中精壯的漢子,哪個都沒逃過,竟然讓個小丫鬟逃走了。這才認識了雪青,打麵一瞧竟是個稚嫩的丫頭片子,倒是驚訝於這丫鬟的膽子。
不過後來國內發生內亂,他也隻能匆匆的停了戰事,後來又聽聞平王去平王齊國內亂,也不知道這丫鬟跟沒跟去。他想著這麼個丫鬟,要是他身邊的人,早就收進了帳裡,隻怕那平王也是不能放過的。
哪想到竟然在那穿上見到了她,瘦瘦弱弱的,好似大病一場一樣,雖說模樣有些變化,可是那一樣的眼神,一樣的神情,他見過了就沒忘過,平日裡倒也沒想起來,不過這一照麵,立馬就認了出來。
他倒是納悶,這平王倒能舍得這樣的女人?難不成那平王府裡的女人比這個叫雪青的還要好不成?本以為她早就喪生河中,不知怎麼的就到了這裡,看著那叫上的血泡,科莫渾也咋舌,想來這個丫頭是一路走過來的罷,這樣強烈的求生倒讓科莫渾更加的在意了。
身後有人再催問,科莫渾也不解釋,直接將雪青扛在了肩上,大步走了出去。走出牢獄,外麵的城池已然變了模樣,到處兵馬橫行,一隊一隊的北疆兵馬行走在街頭巷尾,看見科莫渾走了出來,都停馬致意。
科莫渾找到自己的坐騎,翻身上馬,將雪青橫放在自己的身前,言道:“二郎們,搶了食物和財物就該回家了,我們的女人和還在還在等著我們呢。”剛剛喊完,便率先駕馬跑了出去。
一隊一隊的兵馬便魚貫跟著科莫渾的身後向城外奔去了,隻留下了一城的狼藉。
平王府內,宋明急匆匆的走到了書房,剛進書房就聽見平王的怒吼道:“你是乾什麼用的,這麼一個大活人就讓你找不到?!”
宋明側麵瞧見蕭葉低著頭任憑著平王的責罵,心頭也不免歎息,這位六爺想來就是受了平王的遷怒,當下趕緊道:“王爺,屬下有事稟報。”
蕭葉一個激靈忙道:“弟弟知道錯了,弟弟這就下去增派人手……”
“說。”平王並未理會蕭葉,蕭葉尷尬的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宋明也不管這個,直接向著平王稟報道:“邊城傳來的消息,說是有兩座城池又被北疆人洗劫了。”
平王扔下了手裡的手,揉了揉額頭道:“這幫領兵的,一個個成天沒事時候吵得厲害,如今這有了戰事,如今都躲了罷?”
宋明低頭道:“京城如今紛爭不斷,太後要立十一皇子,安王一係不依,吵嚷的愈加的厲害,哪裡能管的北疆的事情。”
平王冷笑一聲道:“這都多久了,前前後後將近兩個月了罷,且等著事情定了之後再看著吧,那才是好戲上場呢。”
宋明運了幾口氣,中間還瞟了蕭葉一眼,給蕭葉看的直糊塗,你好好的回稟事情,你看我乾什麼,隨即聽聞宋明道:“邊城那邊有探子回報,說是路上截了一個擅自離職的邊城將士,聽聞……屬謝氏一部的。”
平王看過去,直直的看著宋明道:“繼續說。”
宋明眉頭皺了皺繼續道:“因看起行動可疑,就給截了下來,說是要報往青州城謝家府上的事情。”
平王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什麼時候謝氏的手都伸到了邊城那邊去了?”
宋明道:“您忘了,謝氏一族還有謝將軍在軍中,謝氏偏房有一人現在就於邊城換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