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熟悉的沿著特殊的樓梯往上,待行至花滿樓最頂層的屋子,嵐桃花就著那軟榻一臥,還未來得及喘氣,立有一位花枝招展的老婦扭著老腰進來了。
“主子今兒怎有空來了?莫不是嫌我花滿樓這月的銀子交得不夠少,所以親自驗生意來了?”柔媚酥骨的嗓音飄來,染著幾許調侃。
嵐桃花慢慢自軟榻上坐立,待見那老婦走至麵前,她才嘿嘿一笑,道:“也非驗你生意,而是找你幫忙來了。”
老婦笑意微斂,“遙想主子您坐擁桃花軒七十二家家主,我等這些各家鋪子之首,自然得聽主子差遣,主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嵐桃花笑道:“雖說桃花軒名下的產業皆是我的,但我若離了惠姨你們,豈有今日的富貴命。”
的確,桃花軒能走到如今,這些一直跟著她的人,無疑是功不可沒。
遙想當年,意識到嵐家地位的搖晃,她賣了首飾,在外偷偷改了名字與身份經商。如今,她名下的桃花軒,已發展到七十二商鋪,而她這世間傳聞最是神秘的桃花軒家主,也堪稱天下首富,富可敵國。
近一年來,她將一半的商鋪大搖大擺的歸於嵐家,使得外人皆以為桃花軒家主與嵐家交情甚好,以致如今的嵐家,不僅是在官場,便是在商場,也是跺一跺腳,山風雨來。
如此,即便她那忠骨頑固的老爹與那蕭老頭時時在朝堂上鬥得臉紅脖子粗,皇帝老兒也不敢將他嵐家怎樣。嵐再不濟,皇帝老兒也得瞅著桃花軒的麵子,要不然,國庫沒有銀子進,戍邊的將領就隻有喝西北風了。
正想著,老婦一道啼笑拉回嵐桃花的思緒:“好了好了,莫給我們人戴高帽子。說說,你這回來,究竟為了什麼事兒?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事,竟讓你這丫頭也會無奈。”
嵐桃花瞅她一眼,笑笑:“惠姨應聽說了太子妃大選一事吧?”
老婦眸光一亮,當即來了興致:“怎麼,丫頭這相府千金的身份膩了,桃花軒家主的位置也膩了,如今,瞄上了那太子妃這位置?”
說著,腦袋湊近了幾許:“丫頭,聽聞皇宮裡水深火熱,可不好過啊。不過,你能將這大君國的錢財抓在手裡,想必宮裡那些爭風吃醋的女人,你也有本事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像你這丫頭,若是不入宮去攪一攪,當真是可惜了。”
嵐桃花眼角一抽,“皇宮那淌渾水,還是彆去攪合為好,免得濕了鞋,臟了衣,便不好了。”說著,見老婦愣了愣,她又道:“我這次來,是讓你替我尋種藥來。”
老婦一愕,隨即了然輕笑:“媚藥?”
“惠姨,以前倒是未發現,你當這花滿樓的老鴇,倒是最為合適了。”說著,嗓音一頓:“我要的不是媚藥,而是吃了便能臥病不起,如大限將至的藥。”
老婦急忙往外跳了三尺,“主子可莫要將這差事吩咐給我,我與毒怪那老頭可不熟。”
“這事,還非惠姨去辦才行。若是讓其他人去,保不準連那老頭的院子都未進,便被他藥倒了。”
說著,見老鴇麵色陰雲,似有不願,嵐桃花正欲說服幾句,哪知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焦急之聲:“媽媽,你快出去看看吧,蕭世子硬要殷素陪客,但殷素房裡本就有客人,如今,那蕭世子與那客人在屋裡打起來了!”
“什麼?”老婦臉色一變,忙朝嵐桃花道:“主子,我先去瞧瞧了,明日我便將那藥送至相府。”說完,正欲急走。
嵐桃花卻立即自軟榻上起身,一把拎住老婦的衣角,待老婦駐足錯愕望她時,她眸色一深,唇瓣勾了幾許詭異的弧度:“哼,當真是冤家路窄,風流成性也就罷了,連在這花滿樓,他也敢鬨事!”
說著,放開老婦的衣服,擄著袖子往前,道:“惠姨,替我找張麵紗來,我今兒心情惆悵,欲找人練練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