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著唇,她眸光也無絲毫閃躲,直迎太子的目光。隻不過她那眸子裡,卻是一刀春色,花癡之氣難掩。
片刻,待周圍抽氣聲降下不少時,她慢騰騰的往台子前方行了一步,盈盈一拜,正欲單獨給太子來個禮數,哪知她那與太子同桌的老爹卻是壓抑著嗓音陰狠狠的朝她道:“桃花,你來這裡做何!還不快回房去?”
嵐桃花頓時委屈了,不由回了句:“不是昨個兒爹爹同意讓我來這裡的嗎?”
嵐申當即氣得麵色發青。
瞧著自家老爹那怒氣盈盈的模樣,嵐桃花倒是暗自歎了口氣。
想來,她老爹自是知曉她一無是處,惟獨舞藝甚好,今兒趁群臣皆至,他也想讓她這朵聲名狼藉的桃花在這些朝臣麵前跳一支舞,一雪前恥。如今,她自是盛裝出席,隻不過,在臉上稍稍抹多了些白麵,想她如今的容色,的確是著實嚇人了點,也難怪她這老爹氣成這樣。
另外,不得不說,她此番,也自有她的打算。
那桌上的玄衣太子,不易對付,加之太子妃大選之事後日便要進行,既然她還未找好立即成親的‘如意郎君’,那先嚇退這太子,倒是甚有必要。
正想著,見自家爹爹騰的起身,似是欲親自上來擒她,她無語凝噎,伸手扶額,隨即朝自家爹爹道:“爹爹,各位大人皆在,爹爹切莫因氣極而做出些失了麵子之事。”
這話一出,卻不料自家爹爹足下的步子倒是頓住了,但臉色卻是陰晴不定。
她不免心頭發虛。
自家爹爹雖說常生她的氣,但從未像她娘親一樣對她真正動過棍子,可如今瞧他的模樣,卻是恨不得將她一棍子打死。
看來,自家爹爹一發威,這氣勢,仍是有些駭人。
一想到這兒,嵐桃花急忙給自家爹爹賠笑,正想圓幾句話,眸光不由間卻掃到了玄衣太子那似笑非笑且邪肆陰柔的眼,稍稍一怔,她暗自將他唾棄了一番,哪知那太子卻朝她朗笑一聲,大庭廣眾、朗朗乾坤之下竟朝她道:“嵐姑娘如今盛裝上台,是為何意?莫不是要唱大戲?”
他綿長的嗓音中含著幾絲調侃與諷笑,但嵐桃花卻全數忽略,反而是噎住欲向自家老爹賠好的後話,眸子彎彎的朝太子望來,縱是麵上敷了半斤白麵,也瞧得出幾絲花癡呆滯的臉色。
“不是唱大戲,而是要給太子獻舞。”說著,她似是反應過來什麼,隨眼瞥了一眼其它桌上的朝臣們,又補了句:“也是想給在場的諸位大人獻舞。”
這話還未落音兒,在場之人紛紛搖頭。
太子身份尊貴,儀表非凡,而如今這嵐桃花花癡成性,痞性刁鑽,她如今口口聲聲說要給太子獻舞,稍稍有腦子之人皆知她是做了欲飛上枝頭,一躍成太子妃子的白日夢。
隻不過,她也不回屋照照鏡子,像她這副尊榮,有哪點入得人眼的?
嵐申也是眼角發抽。自家孽女對俊美公子甚是喜歡的痞性,他一清二楚。當日太子說要在相府小住,他也心生憂慮,生怕他這孽女對太子做出什麼不規之事來,冒犯了皇室威儀。
如今,再瞧自家孽女癡癡的盯著太子,他麵子大丟不說,心底也泛出幾抹擔心。
若是可以,他當真想一張過去拍醒那台子上丟人現眼的孽女,讓她瞧清身份,莫不知死活的打上太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