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桃花極為鎮定的笑笑,略微黑汙的麵上滑出幾抹略微遙遠的笑:“嗑藥。”
說完,她也不顧鳳黎淵微微一深且詫異的臉色,僅是轉眸順著窗外瞧了瞧外麵的天色,隨即乾脆起身,朝鳳黎淵又道:“黎淵呐,今日天色已晚,我若再不去花滿樓,等會兒怕是不能及時趕回相府了。”
說著,伸手自懷中將銀袋子掏出來遞到鳳黎淵麵前的桌上,“這些銀子,是我今兒當了那幾塊玉後所剩得的,你先拿著,該為府邸置辦的,你便去置辦,莫要不舍得!另外,待那鬱竹醒了,你可得好生勸勸他哇,免得他日後見了我就刀劍相向,我怕我又會失手將他推倒摔暈了!”
一腔話酣暢淋漓的道完,嵐桃花正欲轉身竄出屋外。
哪知剛行了一步,手腕卻是被鳳黎淵握住。
她一愕,隻覺鳳黎淵的掌心甚為暖和,她的手腕被他這一握,她心肝竟又是不受控製的一顫。
“花滿樓是何地?如今黃昏,你一個人去那兒做何?”身後傳來鳳黎淵那溫潤儒雅的嗓音。
嵐桃花暗自斂神,轉眸朝他嘿嘿一笑,直道:“當然是青樓!”
這話甫一落音,嵐桃花當即一個激靈,心頭霎時一陣心虛。
好歹她在這鳳黎淵麵前也是一直刻意扮出了幾分正經,如今‘青樓’二字一出,豈不是全壞了形象?
她暗自咬牙,心頭懊惱陣陣,抬眸,見鳳黎淵墨黑的眉微蹙,她斂了斂神,暗忖片刻又道:“嗬嗬,那個,黎淵呐,我方才說錯了,花滿樓其實是座酒樓。”
本以為鳳黎淵這爛好人好騙,但‘酒樓’二字一出,她卻見鳳黎淵眉頭蹙得更甚,清幽灼灼如梨花般的鳳目朝她掃來時,他那薄薄的唇瓣,竟道出了一句令她差點傻眼的話。
他說:“既是酒樓,那我便陪你去吧。如今天色已是不早,你一個女子去酒樓,也的確不太妥當,萬一遇上心思不良之人,豈不要吃虧?”
嵐桃花愣了愣,落在他麵上的眸光微直。
她嵐桃花曆來被京都那些俊公子們拒之千裡,人人皆唾皆畏。如今,這鳳黎淵竟還敢往她身邊湊,他,究竟是否是常日裡爛好人當慣了是以對她這聲名狼藉之人也能誠心對待?
她原地默著,暗忖。
鳳黎淵卻放開她的手腕,緩緩起身,隨即將桌上的銀袋塞回嵐桃花手裡,又道:“你還是將銀子拿回去吧,我在這君國身份雖尷尬,但也是一國王爺。若我當真落魄不堪了,日後再找桃花也不遲。”說著,嗓音頓了少許,又道:“不是要去花滿樓?趁鬱竹還未醒來,我們走吧。”
見他一副極其認真的模樣,嵐桃花有些傻眼。
她急忙拉住鳳黎淵的衣袖,斟酌了一番話語,道:“黎淵,你就不怕我方才說了謊?那花滿樓,興許不是酒樓。”
鳳黎淵麵上卻是絲毫未有詫異,碎玉般的嗓音也平緩如初:“難不成它當真是青樓?”
嵐桃花眼一抽,擺手道:“也不是青樓。”
“那是何樓?”
嵐桃花一咬牙:“小倌樓,俗稱,勾欄院。”
她倒是不信這個邪,這一身正經的鳳黎淵還會固執的跟著她去小倌樓。小倌樓裡可全都是男人,她就不信這鳳黎淵會有龍陽斷袖這等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