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黎淵與嵐桃花的雲雨之事,他自然是知曉。而如今,這鳳黎淵竟是連這種絕情之話都說了出來!
他一直捧在手心,護著疼著的師妹,如今竟是被這男人冷情冷意的拋棄,這滿腔的怒氣,無疑是讓他心血澎湧,怒氣難掩,連握著手的劍,都似有千斤重,恨不得將鳳黎淵一劍一劍的刺穿。
“小黑,切莫讓他的血汙了你的劍!將他丟出去!”嵐桃花低低的發了話。
小黑氣極,狠瞪鳳黎淵一眼,便一手收劍,一手拎住了鳳黎淵的衣襟。
鬱竹正要上來打開小黑,奈何鳳黎淵止住了鬱竹,任由小黑怒氣衝衝的將他半拎半拖到院門處,氣勢冷冽的將他推了出去。
“主子,你怎麼樣了!”鬱竹忙扶起摔倒在地的鳳黎淵,滿臉憂心。
小黑卻道:“滾,日後莫要在我們麵前晃!我師妹若是要男人,這天下男人無不排著隊來供他挑選,也不差你一個鳳黎淵!”說完,極其乾脆的掩上了院門!
秋風送來,隱隱帶涼。
鬱竹極其小心的扶著鳳黎淵,麵他麵色如紙,眸色黯然無光,當即嚇得手足無措:“主子,你怎麼樣了?”
說著,急忙自懷中掏出一隻瓷瓶,倒出一枚丹藥喂進鳳黎淵的嘴裡。
鳳黎淵咽下藥碗,片刻才臉色稍稍好轉。
“鬱竹,你可知心上有人,但又因宿命難違,不得不將她推開是什麼感覺?”他低低的問,嗓音格外的輕,風過即散。
“主子與嵐姑娘……”說著,嗓音稍稍一頓,又略帶勸慰的道:“主子,還是與嵐姑娘如實的說吧,彆瞞她了。興許她會理解你的做法!”
鳳黎淵沒理會鬱竹的話,僅是默了片刻,才低低的笑,宛如自嘲:“我說讓她當做從未見過我,讓她忘了我!”說完,竟是驀地咳嗽起來,他急忙以白袖捂嘴,待咳嗽消停時,他那雪白的袖子,竟有大灘鮮血。
鬱竹臉色當即一白,麵上憂心更甚:“主子,請愛惜自己身子!你如今的病,定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不可憂傷。若是再這樣鬱鬱下去,主子你……”
鳳黎淵卻似是沒聽見鬱竹的話,僅是朝那緊閉的院門靜靜的望著。
半晌,他才神色一斂,即便臉色依舊蒼白病態,但深情卻是恢複了常日裡平靜無波的如玉公子。
“回去吧!”他道,嗓音帶著幾許突來的淡然。
鬱竹忙應了一聲,小心的扶著他上了來時的馬車,駕車而去。
待車影消失在密林的儘頭,風來,樹葉紛飛的院門前,才出現了兩名老者。
二人皆是遙遙的望著那馬車消失的方向,神色皆有些凝重。
“看吧,就如我剛才給你說的那些,那孩子,不過是個可憐人!”醫怪歎了口氣。
雲崖子瞥醫怪一眼,臉色也有些不好:“哼,生於算計,連快死了也還要算計著,這小子哪裡是可憐,明明是可惡!”
“他本該逍遙,卻將瑞國興衰攬於肩頭,這孩子,不過是太過操心罷了!但能在性命旦夕之際對那朵桃花說出那些狠話,他這心,也著實夠硬!”
雲崖子輕笑:“我那乖徒兒此生,最忌欺瞞!這小子日後要挽回,怕是不容易了。也許,正是因為他所想的大局及他想親手安排的結局,我那乖徒兒日後,定是與他陌路了。”
醫怪怔了怔,隨即輕笑:“我看倒是未必!”
雲崖子挑眉瞪他。
醫怪道:“那朵桃花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般脆弱,那小子這般對她,她不將那小子玩死,豈會罷手?”
雲崖子麵上當即露出一絲得意:“這倒也是!我那徒兒,自也不是好欺負的人!”
醫怪低笑,眉眼裡儘是笑意盈盈的精光。
隨即,他碰碰雲崖子的衣服:“喂,可要聯手為那小子救治?”
雲崖子臉色稍變,冷哼:“就讓那小子這般死了也好!我還是看好鳳轅!”
醫怪臉上的笑容當即一隱,咬牙切齒的道:“你這老頑固!老頭我剛才在你麵前替鳳黎淵講的那些好話都被你當做屁了啊!”
雲崖子瞪他:“少這麼粗俗!你不過是給我講了點他以前的事,再說,這小子聰是聰明,可就是太過執拗,治好了他,又讓他為了他的大局舍棄我那乖徒兒?我今兒倒是告訴你了,想讓我救他,門兒都沒有!我寧願讓我那乖徒兒出去綁個相公回來,也不會讓她嫁給那鳳黎淵!”
說完,冷哼一聲,當即轉身入了院門!留得醫怪一個人原地震怒,身子氣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