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桃花剛一鑽上馬車,蕭妖孽也後腳跟上。
二人於馬車內各自瞪眼片刻,嵐桃花眉頭一皺:“你下去!”
蕭妖孽往馬車上隨意一躺,霎時占了大半的位置,懶散隨意的道:“這似是小爺的馬車吧!”
嵐桃花往旁邊讓了讓,卻也沒出言再趕,隻道:“如今小黑與你那廝打得正歡,馬車無車夫,你該出去駕車!”
蕭妖孽毫無要動之際,掀著修長的桃花軒朝她掃來:“我為何要出去駕車!”
“你是男人!”嵐桃花淡應。
他輕笑一聲:“雖是男人,難不成對待每個人需要風度的?嘿,小爺便直說了,小爺隻對待小爺瞧上眼的人有風度!”說著,嗓音稍稍一頓,挑釁似的道:“你這朵桃花本就不像女人,既然要占了小爺的車入城,何不強勢到底,不求旁人,自己動手將這馬車駕走?”
老娘能駕走還問你做何!
嵐桃花有些氣。和這妖孽冷嘲熱諷湊在一起,雖說是對頭,是勁敵,但此番卻也能極詭異的沒喊打喊殺。
不得不說,論起做戲,她與他的戲份最多。隻不過,這廝曆來不是規矩的主,即便是做戲,也能中途擅自多加戲份,使得她措手不及。
就如此番他竟是查探了她的行蹤,親自駕車而來,若非中途這廝的狐狸眼瞧見了她與小黑,他是不是要將他這騷包的馬車駕到她的彆院外,然而再引來雲崖子像看貨物一樣亮著眼睛將他打量好幾遍,順道還在醫怪那老頭那裡盤查一些有關這妖孽的身份及家室?
嵐桃花暗自沉默。
蕭妖孽以為嵐桃花妥協,他麵上的媚笑倒是深了幾許,修長的桃花眼裡也霎時間湧出了幾絲得意:“自己沒本事駕走車,便在這裡好生等著!等我那小廝將你家師兄收拾了,再駕車帶你我二人回城兜風。你我也幾日不見,該有的情分都疏離了呢,喂,你瞪著小爺做何?咦,眼睛裡都冒殺氣了哇?喂,我說爛桃花,你可是忘記了小爺曾隨你跳了懸崖,你我二人也曾你噥我濃,你如今怎能……哎呀!”
他話未說完,半道便是慘呼一聲。
嵐桃花眉頭皺得更甚,眼角大抽,隻覺這妖孽方才叫的那一聲,可謂是婉轉酥骨,就連真正的女人怕是都叫不出那種慘呼的感覺。
“你娘親的,再叫老娘就將你扔下去!”說完便立即起身越過蕭妖孽身邊挪出了車廂,待在駕車的位置坐好,她一手握住韁繩,一手的鞭子朝馬屁股上一抽。
許是力道過大,那馬兒嘶鳴一聲,撒丫子沒命似的狂奔,使得馬車也東拐西拐,速度驚人,且還大有翻車的架勢。
嵐桃花也驚叫了一聲,頓時想起小白每次駕車也會在京都城內的街道之上橫衝直撞,然後又會讓一街之人將所有怨恨全數撒在她嵐桃花頭上,讓她回回都出儘‘風頭’。她當時還坐在車內歎息著小白的駕車技術,考慮著要不要找個馬夫來趕車,也好省上一點罵聲,可是如今她自己親自駕車,才真覺裡麵的艱辛呢!
這馬車,真不好駕!
她方才本想將馬車轉個方向,使馬車往來路而回京都城,哪知馬這東西,小畜生就是小畜生,她不過是一鞭子上去,這小畜生便撒丫子狂奔,害得她連倒轉行路方向的命令都沒計劃說啊!
馬車速度甚快,顛簸驚人。嵐桃花努力的扯著韁繩,想將馬車逼停,哪知剛一用勁兒,腹部的傷口處卻是驀地一陣疼痛,使得她臉色微微一白,勒停馬車的動作也僵了下來。
“你要顛簸送命,但小爺是無辜的啊!你何其狠心,竟舍得讓小爺的俊臉撞上馬車的架子?”後方傳來一道埋怨的呼聲。
眼見馬車難以控製,嵐桃花白著臉道:“你丫的再說風涼話,不出來幫忙,你就等著腦門兒上也磕出幾個包吧!”
這話甫一落音,身邊頓時擠來一道大紅的人影,那人側身,胸膛朝她一貼,骨節分明的手指霎時裹住她的手並握住了她手裡的韁繩,而後猛的一用力,馬兒再度烈聲烈氣的嘶鳴一聲,前蹄騰空高高揚起,最終便停了下來。
嵐桃花驚魂未定,身形微僵,連蕭妖孽放了她的手,並伸手將她全數帶入了懷裡也沒來得及察覺!
“你這女人倒是不讓人省心,諸事皆想要強!你方才多對小爺說句好話,小爺自會駕車,哪有你駕車的事兒!”低低的嗓音自嵐桃花耳畔道來,隱隱帶著幾分嘶啞,少了幾分邪魅。
嵐桃花這才回過神來,隨即伸手推開蕭妖孽,按捺心神道:“讓我向你低頭?你倒是想得美!你是不是還想老娘將桃花軒也雙手奉上?”
蕭世子臉色微微一變,片刻,他唇瓣一勾,修長精致的桃花眼裡慢騰騰的滑出了幾絲難得的深邃,嗓音帶著幾分調侃:“本是想關心你一番,卻不料你這女人不領情也就罷了,還百般猜忌,唉,看來小爺方才就該讓你多受些驚嚇以示懲罰才是!”
你娘親的!這是人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