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冷情冷意,無題9(2 / 2)

嵐桃花鳳黎淵 卿新 7500 字 9個月前

然而卻因嵐桃花與蕭妖孽執手行於街道,姿態瀟灑散漫,引得路人紛紛震驚錯愕,輿論聲此起彼伏。

奈何這二人卻是如未察覺到周圍人的眼神與議論,足下步子依舊閒散,偶爾之際,有幾名傻愣愣的人驚呆在路道中央,擋了前路,待眾人皆為那傻愣呆立著的幾人捏一把汗時,哪知蕭世子與嵐桃花這兩惡徒皆是未出言相罵,蕭世子反而還鬆了嵐桃花的手,轉而摟了她的肩,親昵的摟著她繞開了那幾名呆立擋路之人,神情舉止竟是毫無懼意,仿佛整副心神皆落在了嵐桃花身上,那雙修長的桃花眼裡也泛著寵溺與春色,霎時惹得周圍之人傻了眼。

再瞧那嵐桃花,卻是對蕭世子摟腰之舉毫無反感之意,反而是光天化日之下毫無顧忌的順勢窩進了蕭世子的懷,柔柔弱弱的抬眸朝他一笑,隨即伸手往不遠處一個驚訝得早已是圓瞪了雙眼的老人望去,嬌滴滴的道:“蕭郞,我想吃那位老伯賣的糖葫蘆。”

嵐桃花並非擅長做戲之人,這番行為雖刻意帶了幾分嬌俏,但話一出口,她卻是清晰發覺蕭妖孽的步伐亂了一許。

她暗自好笑,眼風朝周圍之人一掃,入目之處,無一不是見得一張張如同見了鬼的呆臉,這時,身後有噗通一聲摔倒之音,她稍稍扭頭一望,卻是見著自家那不成器的小花竟是當眾摔了個底兒朝天。

“桃花要吃糖葫蘆,我自然為你買。”蕭世子柔媚的嗓音自耳畔響起。

嵐桃花回神,便被蕭世子擁著上前,此際的福六早已是眼尖的跑至她們跟前掏出了身上的銀袋子,隨時準備付錢。

此時,那賣糖葫蘆的老者震驚著臉,全身都因緊張而微微發顫。

蕭妖孽卻是興致大好,朝福六道:“將這些全買了。”說完,絲毫不顧福六瞪大的雙眼及老者那傻掉的臉色,白皙細長的手獨獨取了一支糖葫蘆朝嵐桃花遞來,魅惑婉轉的嗓音帶著幾許寵溺:“給!”

嵐桃花眼角微抽,伸手接過,卻聞他又道:“若是還想吃什麼,便與我說,不用替我省銀子。”

刹那,嵐桃花眸色一動,心底滑過一抹驚愕。這廝演戲是不是演過頭了?

便是逢場作戲,也沒必要與自己的銀子作對,大肆為她嵐桃花揮霍吧?

然而不得不說,正因此番入戲,這效果倒是好。瞧著周圍之人的臉色,她便可肯定,明日的風波,定是壯闊。

悅宴樓離城東的海棠坡不遠,這一行來,不過是半個時辰功夫。

然而便是這短短的一截路上,嵐桃花與蕭世子二人所行之處無一不是一片驚愕抽氣,她倒也徹底揮霍了一把,小吃,雜耍,名畫,甚至連那把她覬覦已久的‘琴軒’鎮店之寶‘喬廂’,她也讓蕭妖孽給她買到了手。福六那小廝最後著實拿不動這麼多東西,便讓小花幫忙,小花叫苦不迭,蕭妖孽大手一揮,著二人雇了輛馬車。

說來,論起這喬廂琴,雖說不及天下聞名的綠綺與朱碧二琴好,但也算得上好琴。她嵐桃花曆來是個吝嗇的主兒,好幾回與那琴軒的掌櫃的談喬廂琴的價格,卻終究未商量好,而如今,這蕭妖孽今兒卻是出奇大方,隻要是她提出要什麼,他無一不允,是以,他今兒便是出銀子買喬廂琴的冤大頭。

那喬廂琴,足足一千兩紋銀,足夠尋常百姓百年的家用,她當時也不過是稍稍一提,這妖孽便連眉頭都沒皺就讓福六掏了銀票。

此時此際,她著實覺得這廝大方,且大方得出奇,大方得詭異,最終,她忍不住訝異的望著他,試圖找出一絲撞了邪的證據,待瞧得半晌未果,她終究是低低問了一聲:“蕭妖孽,你今兒莫不是傻了?”

蕭世子那雙一直摟在她腰間的手微微一捏,她身形一僵,他這才滿意的笑笑,桃花眼裡媚光流轉:“怎麼,不喜小爺對你大方?”

嵐桃花笑笑:“自然不是。”

這廝自願做冤大頭,她嵐桃花又何樂而不為?若他當真是撞邪了,傻了,於她嵐桃花而言也著實沒什麼不好。

城東的海棠坡,雖說僅是一個淺坡,但坡度卻是寬大,堪堪比得上那皇宮大小。

近日此地的秋海棠開得正豔,不僅是京都之人喜歡來此,就連各地的才子佳人也慕名而來,賞景,吟詩作對,好不熱鬨,然而即便這裡人流眾多,但因這海棠坡著實不小,人流一分散,倒也不顯擁擠淩亂。

各處的海棠樹下三三兩兩的人成團,嬌笑談論或是下棋吟詩之人比比皆是,見此情景,嵐桃花倒是暗自咋舌,以前不喜附庸風雅,認為觀景賞花著實與她痞女稱號不符,也令她略微不齒,是以也甚少來這裡,而今兒與這蕭妖孽一道來,窩在蕭妖孽的懷裡目掃前方那些麵露暢快,言笑晏晏的人,倒莫名覺得有些興味。

難不成,這心境有些變化了?

正暗自琢磨,蕭妖孽已是吩咐福六與小花停車原地等候。

嵐桃花不由扭頭朝小花望去,絲毫未將她不放心的臉色放於眼裡,囑咐道:“將車上買的東西看好!”

小花一怔,麵露委屈為難之色,“小姐,容我跟著你吧!”

那蕭家世子瞧著的確不是好人,這一路上,他那隻手可是一直摟在自家小姐的腰上的呢,這豆腐都快吃飽了,奈何自家這平日裡極為精明的主子今兒就如呆子一樣沒發怒,任由那世子爺吃豆腐!她小花倒是在一旁急抽了眼,一路上也是頻頻給自家小姐示意,奈何自己小姐毫無被人吃了豆腐的意識,反而還舒適的靠在那世子爺的懷裡,此番再讓這二人單獨相處,保不住自家小姐回來時貞操都被那世子爺奪了。

最終,小花被嵐桃花一記冷眼掃來,沒敢再言。

眼瞧著那二人親昵的往前,拐了個彎兒便消失在了她麵前,小花臉色白了白,不由擔憂失神的拉了拉身邊福六的衣角:“你說你家世子爺會不會對我家小姐不敬?我家小姐會不會吃虧哇?”

一旦他點頭承認,她定會立即回相府搬救兵。

然而,福六卻是拂開小花的手,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回了句:“吃虧?我看是我家主子今兒被你家主子下了什麼迷毒,才這般昏了頭,什麼都依你家主子!這番入這海棠坡,還指不準是誰吃虧呢,即便是吃虧,我看也可能是我家主子被你家主子欺負,是我家主子吃虧!哼,你家主子乃京都出了名的惡女,壞透了!”

“你家世子爺才壞透了。亂招惹女人,水性楊花,全京城都知曉他風流得很,指不準與多少女人春風一度過,此番定是你家世子爺不要臉的勾引我家小姐在先,才使得我家小姐被他迷了心神,竟是會心甘情願的與他逛街!你家世子爺就是隻狐狸,見我家小姐今兒好看他就勾引她,你沒瞧見這一路上你家世子爺一直摟著我家小姐麼,我家小姐太過吃虧了,你家世子爺簡直是好色得令人發指!”

小花氣不過,脾氣一來,也是口無遮攔。

福六臉色都氣白了,手指頭顫顫抖抖的指著小花,怒道:“彆逼我打女人!我告訴你,你再敢說我家主子壞話,我今兒定是就……就打你了!”

福六這話的尾音還未落,小花朝他一腳蹬來,他一個不妨,頓時從馬車上栽了下去,摔了個鼻青臉腫,隨即坐在地上,委委屈屈的怒瞪著小花,半晌沒說出話來!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婢,這耀武揚威還敢踹男人的奴婢,也與她那主子一樣壞透了!

海棠坡深處,倒是有條潺潺的溪流,溪流邊石頭林立,一些孩童倒是站在河中嬉戲玩水。

婦女壯漢們則是坐在河邊瞧著那些孩童,麵上也是笑開了花。

比起這等場麵,溪流一側那些海棠樹下的亭子裡的人們倒是優雅得多,那座座亭子裡之人,有的品茶閒談,有的吟詩作對,有的則是千金小姐們手拿刺繡,笑作一團,有的則是繪畫品畫,相得益彰……

這海棠坡,還真是平頭百姓,才子與佳人皆喜歡之地呢。

隻不過,才子佳人皆來,想必大部分人定是想趁此海棠花的盛豔,抱著偶遇良人之心吧?望著那一座座亭子裡的人,嵐桃花思緒抽離,明顯是有些想遠了。

此際,她正與蕭妖孽牽手在河邊,微風掀著她的素衣與青絲,紛飛清逸,與蕭世子的一身華衣瀟灑,倒是十分登對。

此番她並未窩在他懷裡,身影懶散站在河堤上朝那些亭子瞅著,最後嘖嘖兩聲,道:“妖孽,不如去那亭子裡坐坐?”

蕭妖孽循著她的眸光一望,問:“你要去哪個亭子?”

嵐桃花信手一指:“去那個以畫會友的亭子吧!”

“桃花何時對畫感興趣了?不過,我們還是換個亭子吧,小爺著實不懂畫,萬一那裡麵之人要刁難小爺,讓小爺賞畫或是作畫,小爺豈不是丟麵子?”

嵐桃花淺笑一聲,意味深長的道:“這麼多亭子中,似是就那個亭子最是受歡迎呢。你瞧,那亭子外可是有好多羞澀的女子在偷偷打量亭中的那些人,卻有不敢真正進去!想必亭中的那些人,定也是俊逸之彰,甚是風雅,此番若不去瞧上一瞧,豈不可惜。”

蕭世子頓時埋怨的望著她:“你有小爺陪著,小爺好歹也風雅俊逸,你又何須像那些女人一樣去偷窺那亭中的男人?你看著小爺不就好了麼!”

嵐桃花眼角一抽,視線在蕭世子麵上流轉一番,輕笑一聲:“怎麼,怕那亭子裡的男子將你比下去?”

“你倒是不用以話激小爺,小爺可不吃這套。”說著,眸色一動,唇瓣上勾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但那修長的桃花眼裡,卻是媚光盈盈,婉轉流長:“隻不過,小爺對自己倒是有信心,再者,便是那亭子裡的男人們長得再好,桃花最後,仍是要嫁給小爺的,嗬。罷了,今兒難得高興,陪你去那亭子裡瞧瞧也無妨。”

“既是如此,那我等會兒也陪你去那全是閨閣千金們的亭子裡轉轉。”

“你就不怕小爺會在裡麵瞧上哪個女人?”

嵐桃花笑得坦然:“你若是瞧上了,娶回去便是,我嵐桃花定不會有什麼怨言。”

蕭世子眸中有道複雜之色一閃而過,但眨眼間便恢複往日裡的魅惑不羈,對這嵐桃花媚聲質問:“好歹你我二人也對成親之事達成共識了的,而如今你我還未當真成親,你便想著將小爺推出去了?”

“你這妖孽不是自詡風流,將你推至美人窩裡,你不是該高興?”

蕭世子故作歎了一聲,牽著她往不遠處的亭子行去,道:“美人窩,英雄塚,那銷魂窩僅有一個便好,是以女人此生還是隻要一個就足矣了,一旦多了,最後怕是得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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