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壓低聲音說:“傅氏,可能藏著一個高層的叛徒。”
聞言,傅灝宸眼皮輕掀,先是沒什麼反應,隨後眸中立即飛快閃過一絲淩厲,“叛徒?”
“是,表姑發現舊賬本和新賬本有幾筆賬對不上,一對比才發現,有一份幾年前和謝之鳴簽的合同,今年才又續約,可我們從未收到謝氏的貨款。”
簡媱皺起眉頭,“甚至今年那批貨都已經發出了。不過這人應該和謝之鳴脫不開乾係,隻是那人自從謝儘掌權後,就徹底消失了,恐怕短時間內不太好找到。”
傅灝宸眼底染上冷冽,“他走不遠。”
她訝然,“你怎麼知道?謝之鳴離開謝氏是在你昏睡時發生的事情,難道你早就在調查他?”
他不語,瘦削修長的手在袖中攥緊,“嗯,我醒了以後一直在了解昏睡時的事情,總不能徹底什麼都不知道吧。”
說完,傅灝宸直接轉移了話題,“不過既然是幾年前跟謝之鳴簽的合同,這件事大概率是經趙明海之手。”
簡媱的注意力也順勢轉移到趙明海身上,輕蹙眉頭,“趙明海究竟有什麼能耐,為什麼你昏睡後,傅氏會落到他手裡?”
她記得上次家宴上,那麼多人虎視眈眈傅氏總裁的位置,怎麼說也不可能放任他們口中的“外姓人”來管理傅氏。
思索間,傅灝宸解釋道:“大伯家隻有一個女兒,疼愛至極,她喜歡上了一窮二白的趙明海,家人怎麼勸也沒用。最後沒辦法,大伯就讓趙明海入贅了他們家,省得女兒跟著他受苦。”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很能忍,漸漸讓大伯放下芥蒂,也哄得傅家人開心,再加上我病倒後,傅氏衰微,沒多少人願意接管爛攤子,所以‘被迫’落到了趙明海手上。”
瞧見簡媱驚訝的托住了下巴,他雲淡風輕地抬頭繼續補充道:“他是個有膽識也有一定能力的人,可惜......”
“可惜什麼?”簡媱追問。
“可惜眼光太窄,隻看得見眼前那一點利益。”傅灝宸闔了闔眼,輕描淡寫開口,一筆帶過傅氏這幾年慘淡的光陰。
可簡媱卻深受震撼。
傅灝宸醒來不過一個月,居然能了解到這麼多信息,還能一一消化,甚至現在反過來給她科普?
明明他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些消息他都是打哪兒來的?
這一度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從未真正了解過傅灝宸。
想了想,簡媱續續問道:“所以我應該從趙明海開始調查?傅氏或許還有他的人?”
傅灝宸眸光幽幽,“趙明海沒那麼容易被抓住把柄,不如從謝之鳴入手,他人笨嘴不老實,隻要稍微敲打,就守不住秘密,更好打開突破口。”
“你也太了解他了。”簡媱仍十分錯愕,隻覺得傅灝宸功課做得非常專業,愕然後又問,“可謝之鳴早就跑沒影了,要找他哪有那麼容易。”
傅灝宸氣定神閒地收回視線,緩緩開口:“放心,他自己會出現的。”
聽他這麼有把握,簡媱有心想問,可見他已經低頭在處理文件,也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