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黛屏息凝神,聽著書房內滴答作響的時鐘聲,開始在書房內仔細搜索。終於,在書桌的下方,她摸到了一絲縫隙。
順著縫隙往裡探,她找到了一個隱藏式抽屜的開關,用力一按,抽屜緩緩彈出。
一份邊角有點磨損的病例靜靜躺在抽屜裡,上麵赫然寫著“蘇建國”的名字。
蘇黛的心猛地一顫,這是她父親的病例。
她上次隻來得及瞥見父親的名字,如果不是簡宏濤這麼費心地隱藏著,她或許不會懷疑父親的病有任何蹊蹺。
蘇黛手指輕顫,在病例上懸著很久,終於拿起了病例,仔細查看起來。
直到她翻到最後一頁時,一行刺眼的字映入眼簾:“腦中風,可選擇保守治療。”緊接著是:“病人家屬放棄治療。”
蘇黛如同被雷擊中一般,她跌坐在地上,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固。她的手抖得幾乎拿不穩病例,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可保守治療?放棄治療?”她不敢相信地重複道,一滴淚禁不住落在病例上,她用力攥緊自己的裙角。
她當年究竟做了多麼愚蠢的決定!
當年蘇建國腦中風時,她和簡宏濤剛在一起不久,意外懷孕的她滿心都在自己的孩子上。
當父親告訴她病情日益嚴重時,她雖然著急,但更多的是依賴簡宏濤。她哭著向他借錢,求他給父親治病,而簡宏濤卻以照顧她為由,讓她安心養胎,自己則背地裡拒絕了治療。
蘇黛此刻才意識到,自己的盲目信任竟然害死了父親。
更可笑的是,這麼多年來,每當與簡宏濤爭吵時,她總會想到當年他照顧父親的事情,心裡不自覺矮了幾分,情願多讓他些。
到頭來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空想!
她跪坐在地上,上半身匍匐在冷硬的大理石地板上,任由眼淚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蘇黛!你這個賤人!晚餐給我下了什麼藥!”
“你又跑到哪裡去了?!”
書房外忽然傳來簡宏濤暴怒的聲音,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的聲音也逐漸清晰,“是不是又跑我書房去了?!”
簡宏濤轉身朝書房而去,一想到自己早就猜到蘇黛可能會有所行動,一早就轉移了證據,心裡難免竊喜,“你還真以為我會繼續把東西藏在書房裡?”
然而,當他一腳踹開書房門,看到蘇黛跪在地上痛哭失聲的樣子時,他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他心中的怒火頓時被點燃,衝上前恕吼道:“你躲在裡麵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