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想要撞人是事實。”陳先生冷冷說道,“難道因為你沒有撞成,你的這個行為就不存在嗎?”
殺人犯會因為殺人未遂,就可以逃脫法律懲治嗎?
不可以。
這個道理,我明白,陳畫也明白。
她臉色蒼白如紙,目光在我們身上一一掃過,忽然病態一笑,“那你們現在是打算怎樣?一家人聯合起來討伐我?或者把我送去警局,告我殺人未遂,讓我吃一輩子牢飯?”
陳楓咬了咬牙,似乎想說什麼,但是看了我一眼,又是沉默。
我垂下眼眸。
明白他要說什麼,但我不會接話,因為差點被撞死的那個人是我,這個時候就算我是聖母,我也不能輕易說出原諒。
更何況我從來就不是。
許女士瘦弱的身軀擋在我眼前,她的手握著我的指尖,攥的很緊,像是擔心一鬆手我就會不見了。
“我會報警。”她說。
陳畫笑了起來,又帶著嘲諷,“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就算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可我也陪了你二十多年,到頭來還不如一個隻有血緣關係,卻從未在你身邊儘孝的人!”
“不能這樣算的。”許女士的聲音很輕很柔,卻透著一股莫名的力量,“她是我的女兒,養育她,照顧她,這些都是我的責任,可她不在我身邊,我甚至沒能儘到一個母親的最基本的責任,我憑什麼要求她?”
“那我呢?我算什麼?”
“我們本來就該是陌生人。”許女士的聲音裡也也有些哽咽,可更多的還是近乎無情的冷靜。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我不!”
陳畫似乎終於慌了,衝過來拉住許女士的手,拚命祈求她的憐愛和慈和,近乎卑微。
“媽媽,不要跟我走,我也是你的女兒啊!”
我不由看向許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