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弋赤裸的胸膛,嚇得她完全不敢動。
她以為白弋又想亂來,掙紮了幾下。
白弋卻越抱越緊,沉沉道:“我累了。彆鬨了,明天我會多給你一些錢。”
他的確累。
臨市項目出問題,淩晨三點他就去出差,中午回來就應酬,還要抽空對付他爸那個老東西。
他不想浪費精力在這種無聊的鬨彆扭上。
提到錢,南寧原本洗浴後紅潤的臉蛋頓時煞白。
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硬生生從他的懷中脫離。
轉身想要解釋,卻不想剛好對上了白弋的臉。
她一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弋竟然睡在了她的枕頭上。
若是以前,白弋一定會嫌惡她的一切,哪怕隻是沾染她氣息的枕頭。
但此時,他隻是靠著枕頭,一言不發,暖意的燈光暈染這他深邃的側臉,依舊無法溫暖神色中淡漠危險。
不過,半闔的黑眸中卻是難得的波瀾靜謐。
他微微挑眉,聲音繾綣:“嗯?”
似是詢問。
南寧立即垂眸,纖長的睫毛眼下拉出一道影子,帶著幾分垂憐。
她抿了一下唇,認真道:“我不要錢,我真的不要錢。”
白弋沉眸斂息,修長的手指卷起南寧肩頭的長發,繞啊繞,有些曖昧,有些親昵。
唯獨沒有感情,甚至他的嘴角還帶著一絲嘲諷。
“不要錢?要什麼?要愛?”
真可笑。
他們可以是仇人,可以是金主和金絲雀,可以是陌生人。
唯獨不可能成為愛人。
南寧微微一怔。
愛?
以前她真的愛他,他就像是她黑暗人生中的光,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她拚命追趕。
最後得到的卻是獵人的陷阱。
她的頭垂得更低,搖搖頭:“不要。”
她要不起他的愛。
颯一聲,發絲牽扯的聲音,讓南寧頭皮疼得發麻。
白弋原本還算輕柔的動作,帶了一絲粗暴,片刻指間便纏了幾縷發絲。
雖然答案他早就知道了,可親口聽南寧輕飄飄的說出來,他就是不悅。
南寧捂著頭緊咬唇瓣,不喊疼,也不說話。
這樣的她,讓白弋莫名惱火。
仿佛什麼在掌心一點一點失控。
他眯了眯眸子,燈光都無法照亮他的雙眼,仿佛染墨的深夜,危險邪魅。
他麵無表情的扯掉指間發絲,長臂一盞從床頭摸了一支煙,側頭點燃。
吐出白霧時,他也開了口:“你以為我在乎?趁我還有點耐心,要包,要珠寶首飾,衣服鞋子,一次性說完。”
“我......我不要,我隻想要離開。”南寧擰著被角,鼓足勇氣道。
“南寧,不要得寸進尺。”白弋不輕不重的警告道。
“我是認真的,我什麼都不要,我隻想離開這裡自己生活。”
“生活?怎麼生活?”
南寧一聽白弋沒有立即回絕,雙眼一亮,迫不及待的分享自己的想法。
“我可以先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就算是工資少一點也沒關係,然後邊工作邊學習,把落下的知識先補上,就算開始有點艱苦也沒有關係,我相信我可以養活好自己的。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她甚至舉起手認真的對天發誓。
白弋臉色在薄薄的白霧中變得極其難看,幾乎一瞬,攫住她的下巴,恨不得捏碎一般。
“說完了?”
“說,說完了。”南寧吃痛道。
“困了,以後少做夢,沒意思。”
白弋丟開她,撚了煙,躺進被中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