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出來了,是二房家的,顧淑怡和顧淑青。
我趕緊把門反鎖起來,條件反射地踮起腳尖捂住了沈時倦的嘴巴。
腳步聲靠近,門板被拽了拽:“咦,有人嗎?”
我不能說話,畢竟她們剛才還在說我們的是非,撞見了不好看。
我屏氣凝神,沈時倦卻拉下我的手,朝我眨眨眼睛。
他一眨眼睛我就心驚肉跳,鬼知道他又要乾什麼?
這裡不是酒店房間,隻隔了一張薄薄的門板,不論發出任何聲響,外麵的人都聽的到。
我祈求地看著他,跟他搖頭,現在讓我給他作揖都行。
顧淑青也過來了:“裡麵有人嗎?說話啊!”
“會不會鎖壞了?”
“不知道啊,老張他們沒有定期維護嗎,煩死了,算了,去二樓的洗手間。”
腳步聲從洗手間裡消失了,我鬆了口氣,立刻打開門探頭出去看了看,沒有人再把沈時倦拽了出來。
我慌慌張張像個過街老鼠,他倒是氣定神閒。
“她們也是你的家人?”
“嗯。”我含糊地應著:“你走吧,走廊人多,我們不方便走在一起。”
“乾嘛像做賊的一樣?”
“你說呢?”我被他氣笑:“我們見得人嗎?”
“晚上我能見到你嗎?”他又問我這個問題。
“不能。”
“再想想。”他靠在牆上跟我笑。
他的眼睛裡像是有星星,亮的讓我心慌。
我已經消失好一會了,而且林誌楠剛才被揍,我還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我哪裡有閒情逸致跟沈時倦糾纏。
我和他不一樣,他既然可以在我家出入自由,也能隨時隨地拿出一隻古董碗,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就不是普通人。
我跟他玩不起。
我拔腳就溜,倉皇二套,極沒風度。
拐彎的時候,餘光瞥到走廊儘頭,那個頎長的身影還靠在那裡,像一根歪斜的旗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