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雞不補心。”我推開碗。
我媽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們讓我補什麼,補昨天在我的子宮裡挖掉的一塊血肉。
我媽求助地看向沈時倦。
他端起碗,舀了一勺雞湯吹涼放到我嘴邊,循循善誘。
“乖,伯母熬了一早上,喝完它,好不好?”
沈時倦的話不會比我媽更有用,此刻我看著他,心裡在想,我若何做才能傷透他,才能報我失去孩子的仇?
現在我還沒想到,所以,沈時倦的這個麵子,我給他。
我喝完了那碗湯,然後我就說困了,沈時倦扶我回房間休息。
我躺下了,他沒有立刻走,在我床邊坐下。
我說:“你不用去工作嗎?”
“我陪你一會,等你睡著。”
“我在家裡,你還擔心什麼?”
“你睡吧,不用管我。”
於是,我在沈時倦的注視下裝睡。
我越裝越清醒,我躺的筆直,像一具屍體。
後來,沈時倦終於走了。
聽到他的關門聲,隨即走廊裡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我鬆了口氣。
滿手心都是綿綿的汗水。
兩天前,這個我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愛人,今時今日他在我身邊,我居然如芒在背。
我是怕我那個噩夢,會變成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