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氣之後,他好像終於清醒了一點。
他靠在牆壁上直愣愣地盯著我,看他嘴唇和臉色都是煞白的,我就算我恨得咬牙還是不放心地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還是直愣愣的看著我,我又問了一遍。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終於聽見了,搖了搖頭:“沒有。”
“要不要洗個澡,你渾身都是酒氣,我給你放洗澡水吧。”
我轉身彎腰打開浴缸的水龍頭,他忽然從後麵抱住了我,把臉緊緊貼在我的後背上。
他一向喜歡這麼抱我,我也很喜歡這個姿勢,讓我很有安全感。
我的心莫名地就軟的像團稀泥,鼻子酸酸的,委屈就湧上來了。
我矯情的眼淚還沒來得及掉下來,沈時倦隻需要兩個字,就讓我的眼淚又憋了回去。
他抱著我的腰,臉貼在我的後背上,深情繾綣地呼喊出兩個字。
“思儂。”
我就像一隻被人用小刀劃破的氣球,都沒有慢慢撒氣的過程,瞬間就變成了一張薄薄的塑料皮。
我可真是自取其辱啊,好好地在床上睡我的覺不好嗎,非要聖母心下樓看他死了沒。
死了就埋沒死就放著也行,但我還偏偏要照顧他。
我剛才在車上的時候還在想,晚上會不會出現他抱著我喊出思儂的名字,這樣連八點檔的電視劇都不再演的橋段。
我這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有一天被老虎一口吞了,怨不得別人。
我用力掙紮,終於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他一個沒站穩,頭栽蔥紮進了已經蓄了大半缸水的浴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