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紀也不算大,30歲還不到,就見過這麼多生離死別。
人生有的時候真的是太殘忍,但是又不得不接受。
我們在一片啼哭中送走了沈母,然後回到沈家去布置靈堂。
我和沈時倦一輛車,他沉默地坐在副駕駛,我看著他的後腦勺,感覺他瘦了很多,從後麵看瘦骨嶙峋,肩膀都受得高聳起來了。
他靠在車窗上,我知道他此刻很難受,於是我沒話找話地說了一句。
“跟監獄請了假?”
“嗯。”他轉頭看我,很勉強地跟我笑了笑。
我隻能探過身子,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捏了捏,他真的好瘦,肩膀都硌手。
我不太會安慰人,接下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一路無話到了沈家。
靈堂剛剛搭好就有人來吊唁了,賓客絡繹不絕,沈家每個人都是哭得眼睛通紅,我就充當服務員替他們招呼客人。
到了後半夜,客人才少一點,今天晚上大家都要守靈,我在廚房裡煮茶給大家提神。
我轉身準備去冰箱裡看看有沒有話梅,煮一壺青梅茶給他們嘗嘗。
一轉身撞上了一個胸膛,硬邦邦的,不用抬頭我就知道是誰。
“你忙到現在了,煮茶這種事情,你讓花姐他們去做就好了。”
我抬起頭,剛好看到沈時倦下巴上的胡茬,我便伸手摸了摸,很硬。
“我沒事,閒著也是閒的。”
“今晚我們守靈,你不需要熬著,上樓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