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手在輕輕地顫抖著，試了好幾次之後，才終於成功的係上了一顆，就在他的手落在第二顆上麵的時候，另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已經覆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他抬起頭來，正好看見周傾努力微笑的臉龐，她說道，“沒關係的，紀川，就算走到最後的那兩個人，不是我和你，但是在那個時候，我和你的身邊，都會有一個更加合適自己的人，我們隻要有彼此的回憶，那就夠了。”
紀川也笑，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將他往日那份淩厲和冷硬儘數洗去，隻剩下一片的蒼涼。
他說，“周傾，不會有了。”
周傾的手一僵，就在這個時候，他已經將手放開，身子迅速離開她的，那被突然剝離的溫度讓周傾整個人都是一凜，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紀川已經走到了門口的位置，聲音傳過來，“以後，再也不會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了。”
周傾的身子頓時一僵，就在她想要問的時候，紀川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她的麵前。
好久之後，周傾才輕輕地回答了他一聲，“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不知道是說給紀川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紀川回到車上的時候，陸皖豐明顯愣了一下，冷不防卻對上紀川那冷硬的目光，立即將原本已經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一會之後，陸皖豐說道，“程諾諾...怎麼樣了？”
剛剛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得知了程諾諾又輕生的消息，在紀川上去之後，陸皖豐也不敢跟上去，就算後來紀川再也沒有說什麼，對他和以前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區彆，但是陸皖豐明白。
那一件事情，紀川一直都在心裡。
隻要自己再有什麼動作，恐怕就不僅僅是離開他那樣簡單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陸皖豐感覺，在他的心裡，程諾諾的影子，已經慢慢地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另外的一張麵孔。
當那個人的樣子浮現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陸皖豐卻平白地直接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怎麼想起這個人來了？！
就在陸皖豐胡思亂想的時候，卻看見前麵的地方，突然出現兩道身影。
他的身子一震，在看到那兩人的麵孔的時候，更是瞪大了眼睛，難道，這才是今天紀川來這裡的目的...
“跟上。”紀川的聲音傳來，陸皖豐立即打火掛擋，按照紀川的話，跟在那輛車的後麵。
“他是來看程諾諾的？”陸皖豐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人，說熟，陸皖豐其實也並不熟，但是陌生的話，也絕對不陌生。
那是，之前一直跟在蘇仁波身邊的。
除了路理之外的另外一個人。
王緬。
蘇仁波落馬之後，路理歸隊，這王緬卻在逮捕之前，直接帶著人溜之大吉，時到今天，陸皖豐也是第一次看見他。
卻不知道，他和程諾諾能夠扯上什麼關係。
紀川的眼睛看著前方，帶著一絲絲的慵懶，說道，“不奇怪，蘇仁波倒了之後，他原本累計的人脈和關係都直接落在了王緬的手裡，所有人都覺得他會是第二個蘇仁波，但是，未必。”
“可是...”陸皖豐想要再問一遍自己剛剛的問題，紀川已經料到了他的反應，繼續說道，“你不知道的是，王緬和另外一個人，有一點關係。”
“誰？”陸皖豐立即說道。
“顏曉文。”在這個聲音落下的時候，紀川的話不難察覺的沉了一下，陸皖豐更是覺得心頭一跳，說道，“他和顏曉文能有什麼關係？”
“這個就難說了，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你覺得會是什麼關係？”紀川說著，不由笑了起來，眼睛裡麵，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而就在這時，他們前麵的車子已經慢慢停了下來，陸皖豐正要跟著他的動作，紀川已經說道，“彆停，直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