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起來的時候,程諾諾正在美甲店裡麵做著指甲,白皙的手掌放置在一邊,眼睛看了一眼上麵的來電顯示,嘴角不由微微上揚了一下。
她並不急著將電話接聽,頓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按下了接聽鍵。
“程諾諾。”那邊傳來一個咬牙啟齒的聲音,就好像這憤怒反而愉悅了程諾諾一樣,她不由微微笑了起來,說道,“喲,表姐啊,有什麼事情嗎?”
顏曉文的身上有些狼狽,在回到住處之後,她最先做的,就是將自己泡在浴缸裡麵,那滾燙的溫度就好像能夠將她身上的肮臟洗去一樣,她泡了好久之後,才回到房間裡麵,打下了這通電話。
在聽見程諾諾那明顯包含著笑意的聲音的時候,顏曉文幾乎將一口貝齒咬碎,未了之後,說道,“你現在,是不是一定要跟我鬥到底了?你覺得,你會是我的對手嗎?”
程諾諾的眉頭向上挑了一下,說道,“表姐這是什麼話,不管怎麼說,關起門來,我們還是一家人呢,你說對不對?而且...”
程諾諾說著,頓了一下,說道,“表姐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光腳的我,會怕穿鞋的你嗎?”
顏曉文不由笑了,在鏡子的反光中,她看到自己包含寒意的眼睛,說道,“程諾諾,這句話是你說的,我顏曉文,從來什麼都沒有,沒有擁有,也無所謂失去,這樣的話,我也不介意,和你來個魚死網破。”
話說完,顏曉文已經直接將電話掛斷。
手機握在她的手上,因為憤怒,她整個人都在劇烈地顫抖著。
她知道,程諾諾準備在秋喜生日的那天做什麼。
她沒有想到的是,蘇仁波居然沒有死。
而昨天晚上,他沒有將自己直接和路理綁在一塊燒死,肯定是程諾諾下的命令,本來,想要折磨一個人,直接讓他死了的話,就太過於便宜那人了。
這個道理,顏曉文懂,程諾諾也懂。
紀川回到家裡的時候,曲彎彎正好將飯菜重新熱了一遍,喋喋不休地跟周傾說自己就是一個保姆的命,周傾隻笑,聽見開門的聲音之後,轉頭就看了過來。
正好對上紀川的眼睛。
周傾不由笑了,說道,“正好,彎彎準備的午餐。”
曲彎彎不高興了,說道,“誰說我是做給他吃的,我自己和你吃的!”
周傾嘴角的笑意更濃了,而在這個時候,紀川也走到了周傾的身邊,伸手將她摟住,說道,“我好像很久沒有吃到這樣的家常菜了。”
曲彎彎原本還想說,冷不防聽到從紀川的口中說出這麼一句出來,也不好意思發作,隻說道,“那還用說,我曲彎彎的手藝當然好了。”
紀川和周傾對視了一眼,映在對方瞳孔裡麵的,是一模一樣的笑意。
周傾覺得,這樣的生活,就是自己期待了千百遍的。
和自己喜歡的人,和最好的朋友,不需要多好的生活,隻需要一個會心的笑容。
隻是,周傾知道,這隻是在暴風雨的前夕,她沒有想到的是,暴風雨襲來的時候,讓她如此措手不及。
午飯過後,在看見周傾陷入睡眠之後,紀川走到書房裡麵,反鎖了之後,從書架上麵取下一個手機卡,換上之後,有一個未接的電話。
紀川的眉頭皺了一下,回撥過去的時候,很快就會接聽了起來。
“路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電話那邊傳來那人的聲音。
紀川嗯了一聲,說道,“這次,確實是我們大意了。”
那人似乎歎了一口氣,說道,“不關你的事,是我們這邊太馬虎了,居然連出了個內鬼都不知道,更加糟糕的是,麵上,蘇仁波已經執行了槍斃,他勢必還會換個身份繼續下去,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