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傑和陸皖豐都不說話了。
雖然氣憤，雖然擔心，但是要他們真的就這樣離開的話，卻是不可能。
先別說出去之後應該何去何從，就是在紀川這一邊，他們也不可能這樣直接丟下。
看著兩人的沉默，紀川坐直了身體，將手放在桌子上麵，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做好了決定，不會改，也不能改。我也給了你們選擇的機會，這事情，是雙向的，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事事順心的時候。”
話說完，紀川將頭抬了起頭，看著兩人，說道。
林明傑和陸皖豐對視了一眼，良久之後，前者先開口說道，“川哥，你覺得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陸皖豐或許還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林明傑知道紀川清楚。
在那天晚上，他無意中聽見紀川的那個電話的時候，他很慌，也很亂，他甚至想著紀川會不會直接把自己殺了滅口。
但是，沒有，相反，他給了自己選擇的機會。
就是和他一起，完成這一個艱巨的任務，一旦成功，或許林明傑就能夠直接搖身一變，從昔日的小毛賊，從現在躲在黑暗中的老鼠，變成人民眼中的英雄。
但是一樣的，他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如同紀川一樣，直接站在黑與白的邊緣，一個不慎，就是萬丈深淵...
而比起自己，林明傑也知道你，紀川付出的代價，更是自己沒有想到的，所以此時此刻，他才將這句話問出了口。
紀川看了看他，毫不猶豫地回答，“值得。”
林明傑頓時無言以對，而紀川在頓了頓之後，已經繼續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對你們可能會有一些影響，但是對於派中的其他兄弟來說並無太大的關係，秋喜不會涉足我們原來的事情太多，清川派隻是在名義上麵歸於他，很多事情的主動權，還是在我們自己的手上。”
紀川的這一番話，完全是說給陸皖豐聽的，如同林明傑一樣，陸皖豐跟著自己的時間已經更長，而他的心思...
說實話，紀川有些捉摸不透，對他也不想對林明傑那樣的信任，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隻要這件事情波及到其他，可能所有人的計劃，都會直接功虧一簣。
所以現在，陸皖豐的態度比林明傑的，更加重要。
就在紀川這樣想著的時候，一直低著頭的陸皖豐突然抬起頭來，說道，“川哥，我知道你已經決定了，這事情我也勸不得，但是既然你已經給了我選擇的機會，我想要說，抱歉。”
陸皖豐要放棄？
沒有意外的話，這是不可能的，畢竟是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人，甚至在那個時候連下跪都不惜，就是為了能夠留下來，可是現在，他居然說，抱歉？
紀川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林明傑更是直接開口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直接說你要走了嗎？”
紀川同樣看著他，陸皖豐頓了頓之後，說道，“是的。”
林明傑還想要再說，紀川已經擺了擺手，說道，“可以，包括在你手下的人，想要跟你走的話，你也可以帶走。”
紀川沒有任何的挽留，是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是下定了決心，陸皖豐也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陸皖豐說了一聲好，然後後退了一步，朝著紀川深深地鞠了個躬之後，轉身離開。
林明傑依舊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盯著陸皖豐的背影看了很久之後，才轉過頭來，對紀川說道，“怎麼回事？就這樣讓他走了？”
紀川原本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直接消失，一雙眼睛更是直接沉了下來，說道，“你上去跟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陸皖豐直接到了樓下，想要開車的時候，突然想起這車已經不是自己的，隻悶頭往前麵走著，直到後麵有人叫了自己一聲，“姓陸的！”
陸皖豐的腳步一僵，轉過頭來的時候，林明傑已經跑到了自己身邊，說道，“你就這麼走了？”
陸皖豐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林明傑抓了抓腦袋，說道，“不是，我怎麼覺得這是優點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