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有個老人釀的冬酒特彆好喝,據說是他家祖傳的手藝,每次快到開壇預售的日子,電話就已經被打爆了。
沈歲柔小時候跟著餘程和外公去買過一次,依稀記得那會兒排隊排了好幾個小時,最後就拿著一升裝的雪碧瓶子打了滿滿一罐兒,她兩手揣懷裡,搖搖晃晃給抱回去的。
現在那家鋪子依舊在,還開了家分店到景街,聞名前來品嘗的人一波接一波,客源可謂絡繹不絕。
外婆家隔壁就是景街,本來過去也就幾步路,但餘程說那邊外地人太多了,壓根擠不進去,就帶著沈歲柔繞個路,去以前賣酒的老地方。
過年喝桂花冬釀,是這邊傳承的習俗,沈歲柔還沒走到店門口,老遠就瞧見好些人拉著買菜的小拖車,直奔賣酒的那家店。
餘程望了眼前麵十來個人的隊伍,轉頭對沈歲柔說:“失策了,還是要排隊。”
他瞥見沈歲柔身上純白的棉襖,習慣性摸摸她的頭,“老店灰塵多,等下搞邋遢衣服。你就彆過去了,在這裡等我就好,曉得不啦?”
“知道了。”沈歲柔整理被他弄亂的劉海,小聲嘀咕,“你能不能彆老摸我頭,真的好尷尬啊。”
餘程笑了下,沒接那話,“行了,我過去了。”
沈歲柔點頭,望著他走到隊伍末端,然後自己轉身站到旁邊的樹下,拿出手機看了眼微信。
回來蘇城不過半天,還是有人找她,不是提前拜年,就是說些學校工作上的事。
她挨個回了消息,直到視線滑到宋沉衍那欄,破天荒看到了紅色的未讀提醒。
她驚訝之餘,沒忍住點開查看,然後發現那是幾通未接語音電話。
自從那天吵過架,她和宋沉衍各自都沒聯係過對方。
這種冷淡也算是他們之間的常態了吧,剛開始沈歲柔還會覺得難過,會有點沒胃口,晚上多少也會跟著失眠。
但隻要把注意力轉移一下,慢慢就會好得多。
今天回到蘇城後,她的心情明顯輕快不少,但在看到宋沉衍這通未接來電時,她忽然又覺得沉悶起來。
其實他能主動打給她,已經算是很難得的妥協。沈歲柔想了好久,最後還是沒給他撥回去。
因為她不知道,要跟宋沉衍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