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發現的?”
傅承洲往她身邊挪了一步,“如果我說,是老太太帶我進去的,你信嗎?”
江聽晚凝視男人的臉,沒有在他的臉上搜尋到一絲戲弄自己的神色,反而看到了他瞳孔裡的自己。
她垂下眼睫,悶悶不樂地說:“這種時候不適合開玩笑。”
患上漸凍症,在確診的那一秒,就已經被宣判了死刑。
她是醫生,在她的眼裡,每一個生命都是珍貴的,她暫時還做不到無動於衷。
尤其是過著苦難生活的人。
遇上這種病人,她隻能束手無策。
也正是因為她有一顆憐憫的心,所以才會很容易陷入無能為力的情緒。
傅承洲沒有繼續捏江聽晚的耳垂,而是用大手覆住她的側臉。
“我原本打算找院長好好聊聊,到了六樓聽到另一間房子裡有人在喊話。”傅承洲溫熱的拇指輕輕摩挲江聽晚的皮膚,似乎帶了些安撫的意味。
江聽晚聽得很認真,一時沒有注意她和傅承洲現在靠得有多近。
傅承洲說話的語氣很淡,“推開門後,我看到了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
江聽晚的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了他描述的畫麵,心情更加凝重,“然後你就被院長發現了。”
“沒有,院長是我叫過去的。”傅承洲側頭看她,“你知道那個老人跟我說什麼嗎?”
江聽晚也側過頭和他對視。
傅承洲唇角勾了一下,“我和他提起心臟捐獻的事,他提出一個條件,讓我給他安排一場婚禮,彌補老兩口年輕時候的遺憾。”
江聽晚的聲音不禁變得喑啞,“可是他動不了。”
傅承洲:“他可能活不了幾天了。”
話音剛落,哢噠一聲,門開了。
孟懷煦從屋內走出來,看到挨在一起的二人,心口的位置仿佛被大錘狠狠砸了一下。
他飛快移開視線,什麼話也沒說,徑自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