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身側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輕輕笑了一聲,“你說的對,他不可能是我。”
他提步上前,拿過謝炤手裡的槍對準傅淮修,“他可能不會開槍,但我會。”
傅淮修見狀,一把拉住江聽晚的胳膊,“晚晚,到我身後去!”
江聽晚卻固執地站著不動,傅淮修保護她十幾年,這次就換她來保護他。
她不在乎傅承洲會怎麼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她隻知道身後的男人溫暖了她冰冷的歲月,是她在傅家唯一的溫暖。
傅承洲看著她維護傅淮修的模樣,手裡的槍竟然讓他第一次覺得那麼沉重。
江聽晚從他的眼裡隻看到了狠意,沒有任何一點生怕傷到她的退讓。
江聽晚的心漸漸沉下去,她高估了自己在傅承洲心裡的地位。
這段日子短暫的和睦,仿佛都是假象。
傅承洲遲遲不離婚,逼著她留下,是他偏執,霸道,不講理,不接受任何人挑戰他的底線。
卻沒有一條原因是因為愛她。
江聽晚眼裡有破碎的寒芒,餘光裡,莊炎離她很近。
突然,她側身奪走莊炎手裡的槍,莊炎被嚇了一跳,下意識要反抗,但擔心自己的手勁會傷了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把槍奪走。
江聽晚扣下槍栓,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傅淮修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晚晚!”
江聽晚步子往前,緊緊盯著傅承洲的眼睛,“讓大哥走!”
她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卻能讓人感受到她的堅決。
傅承洲喉結上下滾動,四肢百骸傳來細微的疼。
眼前的女人用生命在保護另一個男人,這讓他覺得無比諷刺。
片刻後,他緩緩放下手,嗤笑一聲:“江聽晚,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