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修緩緩垂眸,視線落在雙腿上,驟然發了狠似的拎起旁邊的酒瓶對準膝蓋的位置用力砸下去。
“傅總!”莊炎驚呼出聲,想要抬手製止已經來不及。
酒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玻璃彈得四處都是。
傅淮修雙目猩紅,低聲吼道:“廢物!”
他這副殘疾的身體,怎麼給晚晚安穩的未來?
挫敗感和悲痛纏繞在他的心頭,幾乎要奪去他的呼吸。
莊炎擔心他再做傷自己的事,把其餘的酒瓶都拿走。
傅淮修用力喘著氣,任由刺痛在雙腿的骨縫裡來回遊竄。
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背著晚晚在草地裡奔跑,也不能和她在夏日終跑步比賽,誰輸了誰請吃雪糕。
他後半輩子都要和拄拐相伴,時刻提醒他是個殘疾人。
傅淮修盯著天花板,雙手用力握緊,以至於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
莊炎束手無策,隻能站在沙發邊上守著。
突然,傅淮修偏過頭看他,“去查我出車禍當晚,傅家都發生了什麼事。”
傅承洲今天的那番話和江聽晚極力隱瞞的樣子讓他起了疑心。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晚晚,她一身的傲骨,絕對不會低頭任何人。
可今天她求著傅承洲不要說的卑微表情,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她和傅承洲的結婚本就太過突然,當時他得知他們結婚就覺得有蹊蹺,後來燕楠告訴他是傅老爺子的意思,他才打消疑心。
傅承洲是傅氏的繼承人,未來的妻子一定得乾乾淨淨,沒有人比江聽晚更合適。
如今細細思考,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
莊炎點頭,“是。”
他推來輪椅,把傅淮修扶到上麵坐好,調整方向往主臥去。
傅淮修又問:“你的妹妹有消息了嗎?”
“沒有。”莊炎硬朗的臉浮現出一抹失落,“不過我不會放棄。”
傅淮修閉上眼睛,“人不夠的話再找我要。”
“謝謝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