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關上,霍司澤才敢從走廊拐角處走出來。
他比上次見麵還要憔悴,可以看出來之前特意刮過胡須,下巴上一片青色。
隻是再怎麼收拾,眼睛裡的疲憊和擔憂是掩蓋不住的。
江聽晚坐在手術室外的凳子上,“待會兒要簽字,你彆走遠。”
霍司澤在她身邊坐下,嗓子因為最近瘋狂抽煙而變得異常沙啞,“江小姐,骨髓移植之後,阿寧就能痊愈嗎?”
江聽晚默不作聲。
霍司澤不會不清楚骨髓移植帶來的後遺症,最可怕的是排斥。
他這麼問,是想在她這裡尋求一些心理安慰罷了。
“霍總,以後彆氣阿寧了。”
“不氣了。”霍司澤悶笑,嘴角的弧度卻是苦澀的,“等她好了,我就永遠在她的眼前消失,不會再出現。”
江聽晚聽了心中也不是滋味。
從霍司澤的狀態來看,他顯然是愛沈寧的。
隻不過兩個人誤會太深,才會把對方推得更遠。
她的思緒不受控製地轉到了傅承洲身上。
她和他不也是誤會重重?
前幾天傅承洲有意把話說清楚,她卻逃避了。
這時,醫生出來喊道:“沈寧家屬在嗎?”
霍司澤迅速起身,“我是。”
“你是她的什麼人?”
霍司澤突然愣住了。
他沒想到萬事俱備,竟然在身份上出了紕漏。
“我......”
醫生催促,“還請家屬快點簽字吧。”
“我是她老公。”霍司澤接過單子簽上自己的名字,“有什麼問題就找我。”
江聽晚看著這一幕,心裡百感交集。
莫名的,她的心口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