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欣喜說道,“是你嗎大哥?”
傅承洲知道她開始出現幻覺了。
她把他抱起來,“上樓睡。”
聽到他的聲音不是傅淮修,江聽晚亮起的眸子眨眼間變得黯淡。
她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被窩下的手死死攥在一起。
傅承洲守在她身邊,“霍司澤來電話,沈寧的手術很成功,讓我轉告你一聲。”
江聽晚聽若未聞,記憶回到十八歲那年,傅淮修和她一起救下從樹上落下來的小鳥,他爬到樹上,順便給她摘了一兜的槐花。
她的喉間發出小獸的嗚咽聲,眼淚再次順著眼角往下滑,消失在她烏黑的發間。
傅承洲心裡揪著疼,差點忍不住要告訴她真相。
可想到傅淮修的囑托,他隻能一遍又一遍地輕撫她的頭發。
半夜,傅承洲被身邊細微的響動吵醒。
他睜開眼睛,發現江聽晚坐了起來,手機屏幕亮起的光將她本就蒼白的臉照得更脆弱。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滑動。
她看到了新聞。
傅淮修買的那套公寓所在大樓被燒了四層,隻有他一人沒逃出來。
她在仁安門口看到的燒傷男子,是另一個地方的傷患。
傅承洲清楚的看見從她的眼中滴落了晶瑩的液體。
......
傅淮修埋在了楓山對麵的墓園,每天都能看到日出日落。
江聽晚抱著一束百合站在他的墓碑前。
照片上的傅淮修依舊溫朗,隻是再也不能叫她一聲“晚晚”。
傅承洲和一眾保鏢在不遠處,他看著她蹲在墓碑前,一遍又一遍擦拭墓碑上的照片,嘴唇一張一合,似在說話。
謝炤接了一個電話,快步走到傅承洲身邊,“傅總,葉召恒被抓了!”
傅承洲將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讓他死在裡麵。”
他想,一切都可以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