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坐在這裡的三個人都知道箭是她射的,那韓之演不愧是武將出身,反應不僅敏捷而且銳利;這赫連翊自然是不懷好心,也許為了剛才甩掉他的事情報複來著;這熊囂剛的目的應該比較簡單吧,就是為了羞辱赫連翊,瞎子都知道他對赫連翊有一百一萬個不滿,尤其是從剛才偷聽來的話可以知道,熊囂剛恨不得一腳把赫連翊踹出去。
至於他們三個還在為她的事情糾結,她也管不了這麼多,反正她的目的不在這裡,由得他們想個頭崩欲裂。
“翊世子怎麼突然往嶼古城來呢?”韓之演率先打破寂靜。
赫連翊放下酒杯不緊不慢笑說:“突然?小侯爺的母親,元平公主跟我父親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雖然我在瞿京,小侯爺遠在邊陲,但是,我們打上算盤還是一家人,我還得喊小侯爺一聲表哥。表哥小登科之喜,作為標底得來湊一下熱鬨,怎算突然?”他又轉向熊囂剛意味深遠笑問,“是吧,表哥?”
熊囂剛隻顧喝酒沒有回答,他對這一聲表哥可是十分的不喜歡,若真論輩分,他恨不得馬上仗著表哥的身份將赫連翊扭起來扔茅廁去。
沒有得到回應,赫連翊絲毫不覺尷尬,因為他的目光不在熊囂剛身上,他又睨向韓之演淡笑問:“胤國公呢?你可是朝廷的頂梁柱呀,怎麼也突然往這來呢?”
“如果本公國說……”韓之演身子稍微向前傾,凹陷的眼裡顯露著幾許陰寒之意,睨向對麵的赫連翊所有意味笑問,“……是為了翊世子你,相信嗎?”
赫連翊端著酒杯也稍微把身子傾向前邊,針鋒相對地睨向他不緊不慢詭秘回應:“以本世子跟胤國公匪淺的交情,聽到胤國公這麼誠懇的借口,我怎麼會不相信呢?”
話雖如此,但赫連翊在心裡打一百個不相信,若換做平時,他當然相信韓之演此行是為了他,但是,這一次是韓之演離城在先,他緊跟在後。他是一路跟著韓之演的步伐才到了嶼古城,難不成他有目的將他引到此地?
佟若雨無趣地看了看這兩個口蜜腹劍的人,朝廷的人還真的惡心,幸好自家隻在邊陲,沒有那虛偽的勾心鬥角。
熊囂剛不爽地白了一眼這兩個旁若無人的家夥,他們在朝廷鬥得如火如荼就罷了,竟然鬥爭到這裡來,不可原諒。
熊囂剛正欲發話,韓之演突然轉過頭來看向他笑道:“小侯爺,聽聞聞名各地的飛天舞坊被你請到府上了,可有此事?能否讓她們進獻一舞,給翊世子壓驚。”
“沒想到胤國公對這事也感興趣。”熊囂剛淡若笑了笑,他又想起今天的正事來,彆為了兩個不速之驢壞了大事。
熊囂剛忙轉向候在一旁的下人說:“傳令下去,讓飛天舞坊的舞姬過來獻上一舞。”
佟若雨瞧見他杏眸裡醞釀已久的陰險之色,又忽地想起剛才他在竹樓裡說的話,難不成他要在這對她們下手?
赫連翊端起酒杯睨向韓之演,又在心裡迷惑默念——這老狐狸突然要看舞蹈,從前怎麼沒發現他有這個嗜好,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