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飛天的主人,掛著雪白臉紗,沈靜得有點淡漠的清眸隱約透露著幾許不屑。
她眸色淡雅,娓娓說道:“而且,她那舞算不上是驚鴻,隻是怒鴻罷了。或者是她本來就膽大豪爽的緣故,她還沒真正領會到真正的‘驚’。”
“既然你這麼不怕被她模仿,要不就你上將軍府吧。”紅兒迫不及待說道,“反正我們六個之中,你的飛天造詣最高。”
磬兒眼無驚波,淡漠的聲線卻隱藏著幾分不容褻瀆的冷豔,不緊不慢說道:“我雖然不怕被她模仿,但是,我不希望我的飛天被任何人褻瀆丁點。”
“嗬!”蓉兒悶哼一聲冷笑說,“說來說去,不也還是不願意。跟我們沒什麼兩樣。彆老擺出一副自以為高深莫測的樣子,結果還是俗人一個。”
磬兒淡然不應。
紅兒忙拉了拉蓉兒的手,向她使了一個眼色。
蓉兒無趣地吐了吐悶氣,看向磬兒說:“我心直口快,你是知道的。”
“罷了,”秦潔嵐站起來走了兩步說,“既然你們都怕被她模仿,那就來個群舞吧。就明珠報喜吧,應景。”
她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秦潔嵐走到窗邊看向外麵的景色說:“磬兒,你說得不全對。”
磬兒愣了愣,臉紗下的清眸泛起絲絲好奇的漣漪,仍舊平淡問道:“師父,我哪錯呢?”
秦潔嵐扶著窗柩若有所思反問:“她不是沒有領悟到真正的驚,而是領悟得太深了。由驚生怒,越是無助越是桀驁不馴地掙紮,越是害怕彷徨越是顯得不卑不亢,你了解這種情感嗎?”
“徒兒不明白,師父為何對她特彆不一樣?”磬兒一語道出其他人同樣的疑惑。
“是的!”蓉兒連忙應和,“磬兒問得很對,師傅為什麼對她不一樣呢?”
“像個故人吧。”秦潔嵐勾起一抹苦澀的淺彎。
回想起佟若雨那“驚鴻一舞”,心底深埋的記憶頓時泛上腦海,塵封的心也跟著隱隱作痛。
“師父是說,她比我更適合這舞?”臉色蒼白的雪兒突然走出來問。
她看上去還是病怏怏的,走起路來腳步虛浮,像是隨時就要跌倒一樣。
蓉兒忙迎上去攙扶著她勸慰說:“師父不是這個意思。”
“雪兒你不舒服就回去歇著吧。”紅兒稍顯急切說。
雪兒沒有說話,隻是眼睜睜地看著秦潔嵐,蒼茫的雙眸凝滿了懇切之色。
秦潔嵐低想了一會兒說:“每個人都不一樣,所感知道的,表達出來的,都不一樣。你們六人雖為我的徒弟,但都有屬於自己的舞蹈,這就因為你們的性格不一樣……”
“我隻想知道……”雪兒含著淚打斷她的話,她哽咽了一下輕聲說道,“她比我更適合驚鴻?”
“各有千秋。”秦潔嵐吐出四個字來。
雪兒腦袋一轟,腳跟頓軟差點沒暈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