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哥哥,我隻是善意提醒你這個單純的弟弟。”赫連雲嘯冷嗤一聲輕蔑低念“不過,女人罷了,尤其是人儘可夫的女人,弟弟你自然不會在乎她跟誰曖昧。”
赫連翊隱帶怨毒的鋒芒安盯了他一眼冷冷低念:“你的嘴把最好給我放乾淨點,否則將你的牙齒一顆一顆拔下來。”
赫連雲嘯抿了抿唇又興趣盎然問道:“難不成她不是煙花之地的女人?那她到底是誰家的小家碧玉?”
赫連翊知道他想打探佟若雨的身份,他轉過頭去鄭重說道:“我的未來王妃。”
“切。”赫連雲嘯不以為然冷聲譏誚,“那飛天舞坊的流沙呢?”
“還是我的未來王妃。”赫連翊不緊不慢回答。
“嗬!”赫連雲嘯翻了翻白眼冷聲道,“她會允許你多娶一個舞姬?”
“沒有必要告訴你。”赫連翊風輕雲淡回答。
赫連雲嘯氣抽了一下,努了努嘴無趣彆過臉去。
兩人並肩而站各自萬箭瞄準箭靶。
葛珍格和雪兒眸光緊縮在赫連翊深沉的臉上,他眼裡的琉璃光芒像一道燦爛的陽光映射出來。
“咻”的一聲,兩支箭同時飛了出去,穿透疾風的阻力向紅心靶刺去。
“嘣”的一聲,兩根箭同時穿透箭靶。
“砰”的一聲,紅心靶跌落地上的瞬間,兩支飛出去的箭仍直刺而去。
福王爺葛玨義正好跟幾個官員往這邊走來。
葛珍格猛然睜大眼眸大喊:“爹!小心!”
幾個官員嚇得腿軟,葛玨義猛然睜大眼眸一手推開身旁的官員,又護著身邊的官員踉蹌倒退兩步,兩根利箭擦臉而過,他們心有餘悸打了一個寒戰。
看見葛玨義沒事,葛珍格才鬆了一口氣。
她又忙睨向赫連雲嘯叱喝:“你這個哪裡滾出來的王八蛋,會不會射箭!”
赫連雲嘯不悅扭頭看去。
葛珍格已經衝了過來一手推開赫連翊,繼而揚腳踹了赫連雲嘯一腳。
“嗷……喂……”赫連雲嘯踉蹌倒退了一步,眾人大吃一驚邁前一步,他手中的弓弩已經飛了出去整個人被向下砸到水裡麵去。
“……”赫連翊無語地撫了撫額。
赫連雲嘯拍打著水花浮出水麵,抹了一把臉不悅叱喝:“你這瘋婆子!”
葛珍格站到池邊雙手叉腰不悅反駁:“誰讓你拿箭射我爹!”
“那有兩根箭!”赫連雲嘯咬牙切齒反駁。
“還不是你技不如人,非要挑釁不可!”葛珍格越發氣憤責備。
“這對冤家……”赫連翊無語低念了聲,頓了一下,又掃看了一眼池上池下對罵的兩人,仿佛突然想到什麼喜事禁不住笑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葛玨義沉下氣走過來好奇問道。
赫連翊不緊不慢轉過身來微笑說:“喔,我跟堂哥在比試射箭,讓福王爺和各位同僚受驚了,抱歉。”
說著,他的目光又緩慢掃過跟在葛玨義身邊的人,再暗暗跟後麵的邱淩空對上一眼。
渾身濕漉漉的赫連雲嘯一臉氣憤爬上岸,他怒盯了一眼葛珍格再憤懣拂袖走去。
赫連翊忙揚聲道了句:“堂哥,你得趕緊換件乾淨的衣服!”
“……”赫連雲嘯扭頭剜了他一眼又努了努嘴快步走去。
走了好一段路,熊囂剛扭頭看了看身邊打扮清素的佟若雨試探問道:“待會你就一這身打扮獻舞?迫不及待見閻王?”
佟若雨不緊不慢扭頭看向她詭秘笑問:“你很期待?”
熊囂剛合上折扇送聳肩不語,沉默了一陣子,她再往庭院四處掃看了一眼若有意味問:“赫連翊不是過來了嗎?你怎麼不留在他的身邊?”
佟若雨斜挑眼眸睨向她嬌滴滴問道:“我陪在你身邊不好?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女人嗎?”
“彆惡心了。”熊囂剛打開折扇遮住她的臉不爽低念,“你敢當著赫連翊的臉向我示好?”
“嫌棄我醜呢?”佟若雨悠悠低念又抽出一塊絲帕蒙住臉,她再挽住她的手臂邊走邊問,“小侯爺可認識當朝的左副丞相?”
“你指的是他?”熊囂剛揚扇指向前邊正在和其他官員談笑風生的淩天罡。
“我們也過去湊個熱鬨吧。”佟若雨說著不顧她是否同意就扯著她往那邊挪去。
“各位大人。”佟若雨喊了一聲,正在聊天的人隨即扭頭看過來。
他們的目光自然落在熊囂剛的身上,看著眼前這個美得跟妖孽似的男子,不用猜就知道是熊囂剛了。
他們忙覆手拜了拜道:“小侯爺。”
“你們在聊什麼?”熊囂剛客套問了句,杏眸裡的毒蜂卻狠狠剜了佟若雨一眼。
她不喜歡任何形式上的應酬,所以壓根沒打算跟今天到來的任何人說任何話。
不料這個佟若雨竟將她扯過來跟這些人攀談,她恨不得一掌就把她劈死算了。
他們七嘴八舌地跟她說了些官場上的客套話,熊囂剛一臉沒趣地扯了扯佟若雨。
佟若雨眯眼一笑再看向淩天罡說道:“我們家小侯爺聽說宮中有人串通官員販賣宮中珍品,不知道幾位大人有沒有聽過?”
淩天罡的臉色微微驟變,很快又恢複平靜。
但他眼裡的秘色還是被佟若雨收在眼底裡麵,熊囂剛納悶地扭頭看了看她。
淩天罡輕扯嘴角看向熊囂剛試探問道:“這事非同小可,小侯爺從哪裡聽來?”
熊囂剛一臉無趣聳聳肩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罷了,不打擾各位的雅興。”
說罷,她就使勁揪著佟若雨轉身離開。
到了偏僻的地方,熊囂剛止住腳步扭頭盯了她一眼冷聲責備:“上輩子欠你了是不是?你說,你哪一次接近我是沒有目的?”
佟若雨聳聳肩不以為然說道:“你錯了,今天是你找上我的。”
“你故意借我試探淩天罡?”熊囂剛上前一步扯下她的臉紗,盯著她沈靜的雙眸冷聲質疑,“故意打草驚蛇?”
佟若雨理所當然點點頭說:“他的事情做得太完美了,我得給他製造機會出現錯誤。”
熊囂剛陰下眼眸盯著她,哭笑不得冷聲低念:“你現在推我上去,他就會把目標鎖定在我身上!我還有安寧的日子嗎?”
佟若雨推開她淡若說道:“不要用這樣的口吻跟我說話,你想利用我,我為什麼不能借你設局?”
熊囂剛努了努嘴沒有說話,心虛,隻能沉默。
佟若雨流轉眼眸睨向她質問:“你敢說,你今天純粹來湊熱鬨。”
熊囂剛側過身去,沉默了一陣子,她又扭過頭來鄭重說道:“我今天的目的是帶你安全離開。”
“為什麼?”佟若雨試探問道。
熊囂剛摸了摸鼻子再睨向她一次一頓說:“我要娶你為妻。”
佟若雨輕扯嘴角笑了笑,不以為然轉身走去。
熊囂剛跨步追上去挽住她的手說:“我是說真的!你嫁給我,成親之後,你跟赫連翊偷偷做什麼,我都不過問。”
佟若雨止住腳步冷嗤一聲說道:“你忘了自己的本尊是什麼嗎?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所以,你還是斷了這個念頭吧。”
熊囂剛鼓了鼓泡腮盯著她的背影不悅叱喝:“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彆忘了我的身份,我想要的女人,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正好走來的赫連雲嘯納悶地止了止腳步,他躲在大樹後麵探眸看了看“爭吵”的兩人。
“嗬嗬……”佟若雨禁不住撲哧一笑,她又流轉眼眸向後睨了她一眼說,“熊囂剛,你知道自己這話多可笑嗎?”
熊囂剛越發冷厲警告:“你知道我討厭女人,不要再挑釁我的耐心。要麼嫁給我,要麼死,二選一!”
佟若雨雙手覆在身後淡若轉過身來輕笑說:“你敢娶我?你知道我肩上架著多少把刀嗎?又或者,你去跟赫連翊商量一下,如果他答應了,我就跟你了。”
熊囂剛咬了咬牙氣急敗壞說道:“你以為我不敢跟他搶!赫連翊算什麼東西?你可彆忘了,他要娶的女人是葛珍格!”
佟若雨無趣掩唇打了一個哈欠。
“喲,剛才不是說她是你的女人嗎?”赫連雲嘯突然走出來睨向熊囂剛譏誚,“名震一時的小侯爺,竟然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
熊囂剛陰下眼眸不悅盯著他,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東西,幸虧重要的事情都沒有說出來。
佟若雨轉向熊囂剛輕淡笑笑說:“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把他的嘴巴縫起來,我嫁給你。”
赫連雲嘯的嘴角頓時抽了抽。
熊囂剛眯起的毒眸裡流出一絲寒光,盯著赫連雲嘯。
佟若雨又沉了沉氣微笑說:“我還有正事,不相陪了,你看著辦吧。”
宴會未時就開始了,賓客紛紛進入紫嵐閣內,紫嵐閣中間寬大的長階高十寸,可供獻舞之用。長階兩邊各自擺了不少宴席,以身份高低依次席坐在兩側。
韓之演坐北朝南正對長階。
赫連翊坐在他的左下側。
赫連北淳坐在他的右下側。
赫連雲嘯坐在赫連北淳的右側。
熊囂剛與赫連雲嘯相鄰。
葛玨義在熊囂剛的對麵。
葛珍格在葛玨義的身邊。
每一案席旁邊都擱著一把劍,幾乎每一個入座的人都顯得心驚膽戰。
根據韓之演的意思是,隻要這個“流沙”所獻之舞沒有贏得眾人的讚同,那麼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上前刺她一劍。
事實上,誰敢當麵忤逆韓之演的意思,但這一劍刺下去,肯定招來赫連翊的敵意。
所以,不管他們怎麼選擇,都會得罪其中一方,隨時可能一命呼嗚。
而且,太子沒有過來,無形中給了他們一個可怕的壓力,仿佛除了坐在這裡韓之演和赫連翊,背後還有一頭嗜血猛獸對他們虎視眈眈。
雖然很期待這神秘的舞蹈,但是,這可是拚著身家性命和官運前途過來的。
外麵的人都羨慕他們有這麼好的機會能,欣賞謠言中風靡整個瞿京的絕舞。
坐在這裡的人卻都手心發抖、如坐針氈,恨不得馬上暈了過去回家養病,忍一時的好奇,總比賠上性命的好。
寒暄過後,韓之演擊了擊掌,隨後兩個下人恭謹地抬著一個箱子進來放到韓之演的案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