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熊囂剛轉過身來驚喊一聲,倉惶間拐到自己的腳,猛地撲向前去把愕然回過頭的葛珍格推倒。
“啊……”葛珍格驚喊一聲,扯著佟若雨踉蹌摔倒在地。
“吖……”熊囂剛眉心一緊,隻覺後肩驟然一陣麻痹。
“熊囂剛!”佟若雨觸電般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葛珍格,忙爬起來抱住撲倒下來的熊囂剛.
她壓住慌氣看了一眼插在她後肩的利箭,又淩厲往發暗箭的地方睨了一眼。
“啊!他中箭了!”葛珍格捂著嘴巴惶惶不安叫喊。
“彆嚷嚷了,趕緊帶她療傷!”佟若雨蹙起眉心淩厲說道.
熊囂剛哀求地看了她一眼就暈闕過去了。
赫連翊把雪兒送到舞坊外麵,猶豫地往裡麵看了一眼。
雪兒輕掩瑰唇微笑道:“王爺,進去吧,偷偷看一眼……”
“赫連翊!”突然傳來佟若雨急切的呼喝聲。
赫連翊和雪兒不約而同扭頭看去,驟然看見佟若雨和葛珍格攙扶著受傷的熊囂剛。
赫連翊快步迎上急切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彆說廢話,趕緊把她抱進我的房間!”佟若雨心急如焚說道。
赫連翊不敢耽擱,點點頭忙抱起熊囂剛快步往舞坊走去。
熊囂剛微弱地喘了喘氣,她睜開眼迷迷糊糊看了看赫連翊的樣子,靠在他懷裡喃喃低念:“是你……還能見到你……”
赫連翊急忙把熊囂剛抱到chuang上挨著。
他正欲說話,佟若雨又把他推到門外。
雪兒和葛珍格隨即跟上來。
守在這裡的妖鳳也連忙圍過來。
佟若雨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睨視遠子裡的人說:“你們都在外麵,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進去。”
赫連翊忙轉向妖風說:“請大夫!趕緊請大夫!”
“不必請大夫!”佟若雨淩厲吆喝一聲。
“……”眾人猛然怔了怔。
佟若雨沉了沉氣有條不紊說:“趕緊準備熱水,紗布,膏藥,快!”
說罷,她就把門關上了。
雪兒縮了縮眸光忙跑去準備。
“不請大夫怎麼行呢?”葛珍格心急如焚看了看地上留下的血跡說道,“他流了這麼多血,隨時會死掉的!”
“妖風,先把大夫帶到舞坊外麵,以備不時之需。”赫連翊謹慎吩咐。
頓了一會兒,他又轉向葛珍格問:“這是怎麼回事?”
葛珍格慌忙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她回想了一下說:“我們正在吵架,突然熊囂剛就喊了一聲‘小心’,然後他為了救我,擋了一箭!”
小舞們才剛端來東西,佟若雨就手執一根血箭走出來了。
她掃視了一眼小舞淩厲吩咐:“把東西端進去,不許逗留,馬上出來。”
“他怎麼呢?”葛珍格迎上去急切問道。
佟若雨沒有理會她,直接把血箭交給赫連翊鄭重說道:“馬上把凶手找出來。”
赫連翊才剛接過箭佟若雨又轉回裡麵關上門了。
葛珍格心急如焚地踱了兩步。
赫連翊看了看手中的箭忙轉向葛珍格說:“你安心在這等著,不要妄動,她會有辦法的,我這就去找凶手。”
“凶手……凶手……”趴在chuang上的熊囂剛不停喃喃低念。
佟若雨一邊給她止血一邊低念:“我已經讓赫連翊去辦了,你支撐著,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能看到凶手了!”
“不能……”熊囂剛緊抓著紗帳迷糊呢喃,“不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不能……凶手……殺了他……”
葛珍格在外麵踱了好一陣子,正欲撞門進去就看見渾身是血的佟若雨從裡麵出來。
葛珍格忙迎上去問:“他怎麼呢?”
“暫時沒有大礙。”佟若雨擦了擦額上淋漓的大汗說。
葛珍格才剛邁步,佟若雨忙伸手攔住她說:“她已經睡下了,不要打擾她,否則會影響她養傷。”
葛珍格擰緊眉心急切說道:“但是……他是為我受傷,我看他一眼,隻是看他一眼。”
佟若雨輕吸了一口氣說:“她最愛美了,你又是她的心上人,不希望你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你改天再來看她,否則她心裡慍悶,好不了了。”
佟若雨忙轉向妖風說:“趕緊把珍格郡主送回葛府去。”
“郡主,請。”妖風忙揚手引請。
葛珍格微咬下唇猶豫了一下又看向佟若雨謹慎說:“他有什麼狀況,記得通知我。”
佟若雨微笑點頭,葛珍格才無奈跟著妖風走去。
佟若雨輕舒了一口氣又看向站在這裡的雪兒問:“現在還能請大夫過來嗎?”
雪兒連忙點點頭說:“翊王爺早就派人請來了大夫,在外麵等候著,我馬上讓他過來。”
第二天,熊囂剛迷迷糊糊醒來,她扭頭看了看趴在chuang邊的佟若雨,才動了一下身子,又感後肩一陣刺痛。
“醒了?”佟若雨揉了揉眼眸忙坐到chuang邊。
熊囂剛把頭挪到她的大腿上,親昵地蹭了蹭。
佟若雨撲哧低笑說:“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小鳥依人?”
“僅僅對你而已。”熊囂剛輕彎嘴角淡若笑道,“這是你修來的福氣。”
佟若雨冷嗤一聲把她扶落chuang上說:“我給你端藥來。”
“哎……”熊囂剛扭頭看向她冷聲說,“那人的目標是你。”
佟若雨點頭不語。
熊囂剛眸色冷沉說:“但他射傷的是我……咳咳……不可饒恕……”
佟若雨看了看她布滿戾色的雙眼繼而冷誚道:“依我看,你不需要喝藥,什麼靈丹妙藥都沒有用,你隻需要知道凶手是誰。”
熊囂剛理所當然眨眨眼眸。
佟若雨嗤笑一下忙把屏風搬過來。
好一會兒,她再把守在外麵的妖風喚進來。
“翊王找到凶手了嗎?”佟若雨淡若問道。
妖風連忙點點頭說:“嗯,翊王爺yi夜間幾乎發動了所有人,循著利箭的線索,總算把幕後黑手找出來。”
“是誰?”熊囂剛有氣無力問道。
“琉璃坊的班主。”妖風停頓了一下回答,“之前她命人縱火,失敗後整間舞坊被迫yi夜消失,她懷恨在心,再雇殺手暗殺你。”
“豈有此理。”熊囂剛緊抓著被單咬牙切齒冷聲低念,“殺了她!用辣椒水一鞭一鞭把她鞭死為止!”
妖風噎了一口唾沫沉默不語。
裡麵的佟若雨不以為然說:“直接鞭死她怎能泄憤?還是每天五鞭辣椒水,再讓她推磨,生不如死,有她好受的。”
“……”妖風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這群家夥一個比一個狠。
他噎了噎唾沫無奈說道,“主子,你們不必費心思了,翊王爺已經把處置了。”
“他竟敢擅自處置我的仇敵!”熊囂剛一臉氣憤低念。
“她敢打主子的主意,翊王爺怎麼繞得了她!”妖風理所當然反駁。
他又撇撇嘴一臉風輕雲淡說:“那賤女人縱火還買凶殺人,罪不可恕!翊王爺命人剝了她的指甲,去曬鹽。”
“好!”熊囂剛激動說道。
“吖……”拉動身上的傷口,她又禁不住低吟一聲。
“可以安心吃藥了吧?”佟若雨微笑問。
赫連翊這家夥做事還真的乾脆利落,而且,壞透了。
熊囂剛美美一笑,伏在chuang上勾起一抹甜膩的笑弧。
佟若雨來到大堂看了看眾人謹慎的臉色,她又把目光落到磬兒身上問:“出什麼事呢?”
磬兒眸色微沉繼而揚起眼眸說:“剛才蓉兒派人送信過來,要救育兒就得放棄比賽。”
“原來她圖的就是這個。”佟若雨輕蹙眉心低想了一會兒,再揚起眼眸往樓上掃看了一眼問,“班主呢?她在哪裡?”
“她回房間了。”磬兒淡若說道,她又看向佟若雨說,“第二輪比賽名單出來了。我們的三個對手分彆是:虹雁舞坊、倚翠樓,還有……蓉兒。”
靜默了一陣子,她又輕聲低念:“師父讓紅兒對陣蓉兒,雪兒和藍兒依次上台。”
“紅兒對陣蓉兒?”佟若雨勾起一抹詭秘的笑弧低念,“班主真會挑,總想著一舉兩得,了不得呀。”
紅兒來到水鄉居的廂房,她看了看獨坐在裡麵的蓉兒,再走進去試探問道:“你約我來做什麼?”
“你說呢?”蓉兒挑起冷眸,看了看她繼而冷嗤一聲說道,“瞧你一副心虛的樣子,你也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對不起我的事情。”
紅兒輕蹙眉心沒有說話。
坐下來後,她再問了句:“關於這次比賽的事情?”
“彆給我裝出一副可憐無辜的樣子!”蓉兒頓時拍案淩厲叱喝,“我們一起長大,你搶我男人!還栽贓嫁禍!害我被師父趕出舞坊!我今天與你們作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紅兒連忙反駁:“師父沒有趕你離開,是你自己出走而已!”
“啪!”蓉兒突然跪坐起來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說,“這是你欠我的!為了你,師父扇了我兩個耳光!她還讓那個不入流的元霜替代我!”
紅兒捂著麻痛的臉急切說道:“師父沒有讓元霜替代你……”
頓了頓,她又彆過臉去再次問道:“我知道我欠你的,你說,我要怎麼還?”
“輸給我。”蓉兒理所當然說道。
紅兒擰緊眉心迷惑看了她一眼。
蓉兒冷哼一聲昂起頭說:“我知道師父不會輕易放棄比賽,所以,我要你輸。”
紅兒輕搖頭不解地看向她說:“你向來自信,即使我跟你對陣,你也不必擔心……”
“你算什麼東西,我當然能贏你!”蓉兒輕蔑冷嗤再睨向她冷厲說道,“我要雪兒跟藍兒也輸,不,你想辦法讓她們臨時無法參賽。”
紅兒剛要開口,蓉兒雙手摁住案幾盯著她冷聲警告:“不僅僅是你欠我的,看在我們曾經一起長大的份上,我才讓你來辦這件事。如果我自己要動手,恐怕你們的下場比元霜更慘。”
紅兒伸出手來試探問道:“育兒的解藥呢?”
“等比賽結束後,我自然會給她,辦好你的事情,否則她一輩子也甭想醒來了!”蓉兒冷哼一聲站起來拂袖離去。
佟若雨看了看手中的信,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詭秘的譏誚弧度。
熊囂剛負著傷走過來好奇問道:“誰的信?”
佟若雨把信疊起來淡若說道:“三皇子,他約我明天到佛覺寺上香。”
“三皇子約你上香?”熊囂剛擰緊眉心迷惑低念,“一個大男人約你上香做什麼?”
她又托著下巴低想了一會兒說:“三皇子……我見過他,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突然約你上香,準沒好事。”
“我知道,他現在恨我,恨得咬牙切齒。” 佟若雨理所當然淡若笑道。